容钧倒是闲了下来,因为寿宴的事情,朝中给大臣们都放了三天假,容钧也不用早起去上朝。
容钧难得睡得那么舒服,但也没有睡到太阳高高挂起,毕竟她平日也是要起很早准备上朝的。
她睁开眼,先是回想了一下笙儿昨晚说的话,笙儿说香囊是她的,帝师说香囊是自己的。帝师心疼她每晚睡不好觉,把她亲手绣的香囊送给她,可她昨天果然如笙儿所说的那样直接沉睡了过去。
容钧心里不由得打起来小鼓,帝师品行高洁,照理说不会骗她,可笙儿也同样言之凿凿,笙儿思虑单纯,断然不会有别的心思来骗她,那么帝师该不会真的和笙儿有什么关系吧。
仅仅是同一张完全相似的脸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可那天她问帝师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吗?帝师却直接说相信,可后来却改口说她是忧思过重。她那时太激动没有去看帝师的表情,如今回想起来那声音无波无澜,甚至是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样子。
帝师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吧……
她的手指落在玉玺上的香囊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香囊,里面除了药草外,果然还有一枚暗红色的药丸。
容钧拿起药丸,把它拿远了一些放到了光下看,药丸表面上凸出来一块,留有一个小小的爪印,摸起来微微发烫,像是有一颗滚烫的心在跳动一样。
容钧心念一动,清了清嗓子喊道:“来人,宣太医院的许太医过来。”
“诺。”
赵全守了一早上,听见里面的声响,忙使了一个眼色支使了一旁的小太监去请太医。
赵全捧着龙袍玉带进了寝宫,先伸头张望了一下,看到容钧靠在龙枕上,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在看,好奇问道:“陛下,您这是在看什么啊?怎么突然要请太医?”
“朕找许太医商量些事情。”容钧把药丸收进了手心里,转过身去,把被子拉起来,重新盖在身上,背对着赵全道,“今日又不用上朝,朕不想更衣,你出去,朕还要再睡会儿。”
赵全跪在一旁,为难道:“陛下,今日是太后寿辰,藩王已经全都到齐,几位公主也都准备了寿礼,幽州那位长公主今日也来了。”
容钧皱着眉头,猛地转过身来:“皇姐?她来干嘛?”
赵全回道:“是太后的意思。”
“母后不是不喜欢容衍吗?怎么可能会准她进京。”
她有十多年没见过这个皇姐了,记忆中她还小的时候,容衍就被赐婚给了岭南陆氏,后来驸马爷暴病身亡,容衍没有再嫁,而是在幽州独辟了一座公主府,还养了数百名面首,风评一直都不是很好。父皇在世时提起容衍也常常大动肝火,说过几次要打死这个忤逆女,不过都被人拦了下来,就算再不喜也是亲生女儿,只能把容衍放在幽州不闻不问。
容钧思索了片刻,从床上盘腿坐了起来:“你可见着人了,皇姐这些年来过得怎么样?”
“没有,奴才一直等着伺候您呢,哪敢离开您半步。”
容钧无奈,真想踹一脚赵全,她不知道要这个狗奴才能有什么用。
见到容钧想要发怒,赵全哭诉道:“陛下,奴才就知道这么多啊,况且长公主也是今天才到京城,奴才哪有那个千里眼,能看到长公主的模样。”
容钧无奈,只得从床上下来,穿上衣服和龙靴,洗漱一番之后许太医才到。
“微臣拜见陛下。”
许太医看了一下容钧的气色红润,心里松了口气,一大早上把他请来,他还以为是陛下染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