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负责此事的管事将箱子抬到忠诚伯府门前,直接大声说明,这是去年他们侯府大小姐与忠诚伯府二公子订婚时,伯府送到侯府的定聘,如今两家婚事已退,东西悉数归还,订婚书也都归还,此后两家各不相干!
一番话说得跟过来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
侯府管事神情鄙夷不屑,颇为高傲,放下东西就领着一干人大摇大摆地走了,瞧着十分理直气壮。这让围观的人有了一个清晰概念:两家退婚一事,是侯府提出来的。
再看接到消息出来的忠诚伯夫人薛萍,绞着丝绢一脸铁青地站在门口,更肯定了他们心下的猜测。
“将东西抬进去!”薛萍厌恶地看一眼那些在门前围观的百姓,挥手叫仆从将人都赶走,头疼地进了门,抱怨道:“这谢家动作还真快,竟叫他们赶了先!”
本来退婚这事,就是范俊远惹出来的,就算被人退婚也是他们理亏。但薛萍不甘心,儿子犯了再大的错,那也容不得外人教训,瞧谢彦那小流氓将她儿子打成什么样了!薛萍是想着要回击的,退婚这事,纵然男方错再大,但被世人说来说去还是女子比较吃亏,她一早就叫人开始收拾,准备将当初送定时谢家给的回礼抬回去,做出是他们家不满意谢缈先提出退婚的样子来,只要被人看到,总有人会按着她想的那样去议论,好歹能出她一口恶气。
结果呢,她这边东西都还没整理完,这谢家的东西居然就已经送到门口了。
真是气死她了!
薛萍甩着丝绢走了几步,冷声问身边的妇人:“那女子呢,如何了?”
妇人低声回道:“药灌进去,已经见红了。”
薛萍满意地一颔首,眼中又闪过狠辣。那孩子到底也是她儿子的骨肉,她心中其实也有几分不舍,可那孩子是绝对不能留的,断没有正妻还未入门就先生下庶长子的。他们忠诚伯府如果做出这种事,那就真要成满京都的笑料了。
外面两家退婚一事传得沸沸扬扬,谢缈近段时间也不好出去。谢彦在家陪谢缈,还叫郑鹏他们几个到处去搜罗京都城近来比较新鲜的事物,不论是耍玩的还是有趣的说书故事,都拿来变着法儿的逗谢缈开心,就怕她因范俊远之事过于伤心。
谢彦还叫人注意外界对两家人的议论。
谢家人根本就没瞒着两家人退婚的原因,所以外面讨论起来,舆论还是同情谢缈的。也多亏谢彦那晚下手重,还专往范俊远脸上招呼,范俊远脸上的那些青紫红肿,不养半个月压根没法出门,这就又给了他们先机。李文华也果然没忘记谢彦的嘱托,在外头对范俊远好一通地损,什么温润如意的谦谦君子,都是伪装的表象,还未成婚就在外面与烟花之子有染怀上孩子,甚至想瞒着女方家将孩子偷生下来。
尤其在上层圈子里,从前为范俊远表象迷惑的人,如今都对范俊远颇为不齿。这样行事无规矩、没轻重的人,实在不是为夫、为婿的人选啊。
几天下来,范俊远从前刻意经营起来的好形象、好名声,就跌落得差不多了。
谢缈确实如谢彦想的那样,心里开始时有一点难过的。但她已知范俊远不是良人,配不上她的这份难过。且她又怎么可以因为这样的人,反叫家人跟着操心呢。所以开始的两天,谢彦逗她,她也配合着笑,但谢彦找来的事儿多,谢缈渐渐就不耐烦应付了,她一个喜静的人,实在不喜欢耳边整日都吵吵闹闹的,于是后来几天,谢彦再要来镜雅居,谢缈总找借口将人给挡了,今日更将谢彦拦住镜雅居外面,在院子里悠哉地捧了茶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