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为当今做事,做成了许多大事,但每次的大事背后,他总会故意捅出一些烂摊子让一些原本与大事无关的人焦头烂额,损伤了很多人的利益,也得罪了很多人。他如一把出头的椽子,行事极端、无畏。便如当年他一被赐号封王就迫不及待地削了得势太监的手臂一样,冲动、莽撞,为了达到目的有点不顾后果。
这样做还是有效果的,几年下来,所有人都认为他的性子并不如他外表表现出的这样沉稳,便是他的父皇也是这样认为的,每次在他完成一件事情后对他又夸又骂,然后他该得的功劳总会被削掉大半。
萧承洲明白,这是对方在提防、刻意打压他,可这又何尝不是他对自己实力隐藏,韬光养晦的手段呢。
端王得意离去,自以为计策成功,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萧承洲活动了一下被包扎起来的手掌,眼底闪过阴霾,只盼望到最后,对方还能得意得出来。
谢彦捧着萧承洲的手,十分心痛,“留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吃多少东西才能补回来!”
正在收拾东西的医师动作顿了顿,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地将桌上那只沾了一丢丢血迹的丝绢收走。
“晚上叫厨房给你做几道补血的药膳吧……”
谢彦正在出主意时,下仆来报,豫王来了。
谢彦想翻白眼,还真叫他给猜中了!他小心地将萧承洲的手放下,气呼呼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一个两个的,都怎么回事,今日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没见萧承洲受伤了吗?!他那么虚弱,流了那么多血,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
萧承洲以拳抵唇低笑一声,“索性今日都见了,往后就安静了。”
“三哥!”
豫王今年十九,去年刚封王出宫建府。他的母妃玉贵妃是如今后宫里最受帝王宠爱的妃子,豫王继承了玉妃的好颜色,容貌很是精致贵气。豫王长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又正是年少肆意之时,本是风流俊逸多情之相,却无故多出两分轻佻。
谢彦看着已经出现的豫王,低声嘀咕:“他怎么还有脸来啊?”撬哥哥的墙角,和哥哥的未婚妻背地里勾搭上了,居然还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豫王叫得孺慕,叫得亲热,萧承洲好像也十分受用一样,亲昵道:“四弟,今日怎有空过来?”
互相见礼后,豫王在昭王和端王都坐过的椅子上坐下,笑道:“这不是听说你生病了,特意过来看看你。”
谢彦面无表情地抽了下嘴角。
“四弟有心了。”萧承洲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露出了掌心的绷带。
豫王见此,瞳孔一缩,他试探道:“三哥,我刚刚过来时,看到二哥府里的马车了。”
萧承洲暗自一笑,比起端王和昭王,豫王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他抬头笑道,“二哥刚从我这里离开。”
谢彦不爽豫王,他害萧承洲这么“消沉”,“消沉”得饭都吃不下,瘦那么多都是豫王害的!他奇异地好像知道豫王想问什么,补了一句:“昭王也来过。”
豫王一惊:“他来干什么?”
“来看望洲哥啊。”谢彦干巴巴地说,心里却瞧不起这三个王爷,你说说,嘴里说是来看望病人,结果礼物都不带一个,就两袖空空过来,像话吗!
哼!无利不起早,当他不知道呢,来得这么殷勤,还不定打什么主意呢,一个个的,就欺负他洲哥背后没人,表面功夫都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