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元帅一早就发现时简给柯离送信,倒是没有拦下来,只是后来时母在时简的屋里发现不少写了不要的信纸,上面极尽所能地抒发了对柯离思念之情。
时元帅和时母一合计,开始猜测女儿这些天反常的原因,就把时简时遥都叫来,当面对质。
时简这些天正在为此事发愁,干脆直接认了,道:“爹娘,我是喜欢女人。”
猜测的事实被时简当面承认,时元帅的脸一下黑了下来,时母也差点晕过去,可惜她的身体向来很好,眼皮翻了两翻,硬是没有晕过去。
时简被吓到了,伸手要去扶,时母用力拍开她的手,气道:“不孝女!”
时简讪讪地收回手,如此说来,她的确不孝,可如果喜欢一个人就要承担不孝的罪名,那她宁愿不孝。
时元帅到底是从军之人,知道的事比较多,当年在军营里也听说有不少喜龙阳之好,男男相亲之事,不过那都是介于没有条件男欢女爱。
他认为是女儿也是因为终日与女子相伴,才会生出这种歪心思,故而逼着时简成婚,觉得以后自然会回归正轨。
时简听到时元帅要让自己随便与人成婚时,心都凉透了,难以置信道:“爹,你不是最疼女儿的么?”
“爹再疼你,也没让你去喜欢女子。”时元帅的面色不渝,“柯思曲与姜池的婚约未除,你就在家老老实实成婚了,别想些有的没的。”
他此刻十分后悔当初留了柯思曲在家,不然哪里会有这种事发生。
时简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房间,对他们不理解自己很失望,对自己也失望,可她不想让柯离失望。
时遥劝道:“简儿,你就听爹的话吧。”
时简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有些迷茫道:“哥,你也觉得我该听话么?”
“该,为人子女,不是只有情爱,还有责任,国家。”时遥难得在时简面前说了一次大话,差点闪了自己舌头。
时简怔怔地看着时遥,随即自嘲道:“哥,你错了,我是女子,如果按照爹娘的意思,我迟早要嫁作人妇,到时整日忙着相夫教子,经营后宅,处理婆媳关系,哪里来的责任,哪里来的国家?兴许还要受人欺负,一辈子都埋没于深宅大院中,有志不能伸,有苦不能言,连所爱也不能追。”
时简面露失望:“哥,你才是我们家里的顶梁柱,你尚且四处拈花惹草,做事不知轻重,惹爹娘担心,为什么要把这样的责任都推诿给我?”
时遥被说得很没有脸面,面上有些发红,又正经道:“简儿,你果真非她不可?”
时简目光坚定道:“是,此生非她不可。”
“好,那哥哥助你,爹娘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思想工作我也会做,只是以后记得要回家看看,爹娘总不会生一辈子气的。”时遥像个老妈子似的嘱咐道。
时简抱着时遥,泪水不知怎地就流了出来,亲人永远是最好的依靠,如果父母也能懂她的话。
与柯离相约之日未到,加上时元帅担心她会逃走,一直严加看管,时简根本没有机会离开。
草草决定的婚期就在两人相约之日,至于对方是哪家的公子,时简根本没有在意,她只是让自己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尽量让时元帅放松警惕。
之后又与东纥话别,祝东纥早日寻得如意郎君。
然后在成亲前夜,在时遥的帮助下,带着足够的银两、贴身宝剑,时简终于也做了一次逃婚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