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喻言把照片甩在水森眼前,“这是从你房间的电脑里发现的,所以这个网站到底是什么,跟这个医院有关系吗?你是不是知道甄院长那些交易的内情?”
水森还没说话,林景似笑非笑地接道:“或者……你就是甄院长的客户之一?”
水森叹口气,说:“我的确知道甄院长所谓的交易是怎么回事。”
多年来,甄院长一直在精神病院的掩护下,和别人做着不法交易。交易客户一部分通过黑市往来沟通,另一部分通过这个网站传递消息。
“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水森指指图片,“他真的能把一个人的情绪摘掉。不管客户送来的是什么人,给钱就做。用他自己的话讲,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等一下,我好像想到一个东西。”苏喻言突然一拍手,“你们看过禁闭岛吗?是一部讲精神病人的电影。”
帕斯卡说:“你是不是想说脑前额叶摘除术?”
提到做手术去除情绪,苏喻言和帕斯卡最先想到的,都是这个东西。上世纪三十年代,这个手术在西方很流行,摘除了脑前额叶的精神病人,会变得平静而温顺,再也没有愤怒、暴虐之类的情绪。
事实上,不光是愤怒,摘除脑前额叶的人可以说失去了一切情绪,甚至是思维能力和性格。这项手术摘除的何止一片额叶,是病人的整个人格,它的结果就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难道甄院长一直在做的就是这个?
水森却摇了摇头,“不,不是脑前额叶切除。那个手术出现迄今近一百年,早就已经很落后了。但甄院长的手术称得上走在当今医学前列,他十多年一直用院里的病人做人体实验,对脑科学的研究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刚才说了,那网页上写的都是真的。”
于是,大家又去看那张图片,翻来覆去还是那几个字:喜悦、愤怒、伤心、爱情、自我、平静……
帕斯卡突然打了个激灵,“难道,他说的摘除,真的是能摘除这些情绪?难道说,他想让一个人不快乐,那个人就真的再也快乐不起来了?”
水森看着他,静静地说:“是的。客户送来病人,他就按照要求,拿走那病人的一样东西。或快乐,或伤心,或天赋,或爱一个人的能力,或对世界的认知……”
“这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他的客户很多。”
“那你呢?”苏喻言敏锐地问,“你也是他的客户之一吧,你跟他做的交易是什么?”
水森摇摇头,不说话了。
林景看了苏喻言一眼,说:“也许,跟他的妻子有关系?”
苏喻言若有所思。
帕斯卡尚未从震撼中走出,仍旧在说:“可是这个手术也太匪夷所思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有超能力?特异功能?”
苏喻言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到前面,说:“我想我知道了。”
“他利用手术,把那些健康的人,变成了精神病患者。”
“……”帕斯卡瞪大眼睛,愣了一秒,反驳道,“精神病就是精神病,还能用手术变出来?”
苏喻言反问道:“那你觉得精神病是怎么来的?”
“额,家暴?父母离异?受刺激……之类的,总之得心理有问题吧。”帕斯卡说,看看了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然而,其余四人正用一种很莫名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