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难道是要表白了吗?
终于要对我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一辈子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吗?
他会说吗?
像他这样不擅调情、不擅表达内心的冰山也会说出那样的话吗?
蓝言不禁心跳加速,一口气提在喉咙里。
傅君廷用几近命令的口吻说:“以后不可以为我做这样的事情。”
果然,这就是傅君廷。
“你不喜欢?”
“我很感激你的付出,但我不喜欢亏欠别人,尤其是这种无法偿还的东西,光是一只眼睛,我就已经不知道如何报答你。”傅君廷露出略微困扰的神情。
“不用你还,”蓝言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我愿意去做,也就是说,治愈你这件事本身已经使我快乐,已经还清了你‘欠’我的所有。”
“那以后你不喜欢我了,就和我说一声,我把右眼挖出来还给你。”
蓝言:“……”
哥哥,咱的思维能正常点吗?你跟我这演哪吒闹海呢?割肉还母剔骨还父?
傅君廷:“如果你不希望我这么做的话,就不要再企图治愈我,因为我不喜欢欠下这种无法偿还的东西。”
“咱俩是在谈恋爱又不是演鬼片,你能别说得那么血腥吗?”蓝言神色复杂:“就冲这个,我得喜欢你一辈子了,我怕你把眼珠子抠出来还我。”
“不,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傅君廷的脸上仿佛出现浅色红晕。
蓝言往傅君廷怀里一倒:“你真别扭啊。”
“的确有不少人这么说我。”
傅君廷沉静地眨了眨眼,他从小就是个有点别扭的孩子,因为不擅长表达情感,别人常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话语常常让人惊讶。
蓝言的额头贴着傅君廷的脖颈,呢喃着说:“我和你不一样。”
“恩,你是富于表现的人,喜怒哀乐悲恐惊,人类最基本的七情六欲在你身上都有着细腻而丰富的表现,所以你才做了演员吧?”傅君廷眨了眨眼:“可是,我从小就接受了严格的训练,喜怒不形于色,也不宣之于口,永远保持着冷淡、沉默的姿态,这样敌人无法得知我的真正态度,也不易找到我的弱点。因此,无论我有什么情绪,都要尽量克制。”
蓝言听傅君廷这样一说,感觉有些微妙。
画风迥异的两个人,在对方的眼中,偏偏成了最特殊的存在。
就像是两副未完成的拼图,分别从对方身上找到了最契合的那一块。
蓝言从傅君廷身上起来,望着他的眼睛:“今天你生日,就在今天对我说一句你心里的话吧。”
“心里的话…”傅君廷垂目思索。
蓝言耐心等待。
傅君廷微微开口,又合上。
蓝言用温暖的眼神鼓励。
“可以和你上床吗?”
“你心里就想了这个?”蓝言难以置信。
“这就是我刚才心里一直在想的话。”傅君廷的表情确实很真诚,比金秋结的大柿子还实在。
男人,下半身的动物。
蓝言扶额,无言以对。
蓝言起身下地,傅君廷一脸无辜地问:“你怎么了?”
“我去洗澡,准备交公粮了。”老东西一天到晚就知道气人。
“哦……那我也一起。”
一个一点也不浪漫的生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