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光车一共十排二十座,每排都坐着对穿着婚纱和礼服的新人。付程类无奈地:“花博园本来就只开放一个月,有人会租在这里结婚也不奇怪吧?”
“那……那最后两个,是什么情况?”李沐用手指了指,挠挠头,“是不是伴郎呀?”
最后一排果然只坐着两个穿着礼服的男人,一个正贴着另一个人的耳朵笑着说话。付程类的脸色一下变得很奇怪。
他把手机塞进兜里,说:“你等一下,我去问问。”然后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追上后一边小跑一边侧过头和车里人的人询问着什么。
李沐也跑了过去,就听见车里第十排右边的男人笑嘻嘻的说:“假的哦~”
付程类停下了脚步。
左侧捧花的男人好像没听清,和右边男人说了几句,突然回过头,急急地挥着手里的花,冲他们大声纠正:“别听这傻比东西瞎说——我们是真的结婚啊————”
一车人都在轻轻地笑,冒着幸福的粉红色泡泡。
付程类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看上去心情有点好,还顺便跟他解释道:“我刚刚追上去问,他们是在做宣传,还是真的结婚。”
李沐惊了个呆,差点被自己绊了一下,他把视线从那对同|性|恋身上,又移到付程类身上,又移到那对新人的礼服和手里的捧花上,一时间无法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站在原地,半张着嘴,目瞪口呆。
他还能看见那辆渐行渐远的观光车上,新人脸上灿烂的笑容,和他们在阳光下闪着光的无名指。
李沐大脑死机,浑浑噩噩的,脑子正处于不够用的状态,突然一个激灵,想起来前几天他在物理课上向付程类求婚的事。
那节物理课是实验课,因为在学机械运动,每一组都下发了一个秒表。秒表装在一个红色的盒子里,像极了放大型的钻戒盒。
当时正好上完一节政治课,李沐迷迷糊糊地从梦里醒过来,突然就发现有秒表可以玩。当即就拿过了秒表盒子,把秒表端端正正地放在了里面,然后拿着那个状似钻戒盒的盒子,开来开去,开来开去,开来开去。
“诶~阿类,你看——当当当当当当~~~~~”李沐慢悠悠地呈上小红盒,表情神秘,突然一开。
里面露出一只秒表。
付程类面无表情,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哇哦,好惊喜。”
李沐又一盖,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如此重复了好几次。
付程类烦了,不顾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老师,猛地一拍李沐大腿,压低声音:“有完没完啊你?!”
李沐挤眉弄眼地把小盒子呈上,神秘地“嘘”了“嘘”,搓弄着他的腰窝,嘿嘿一笑:“这次~和~之前~不一样~~~”
付程类毫无期待地打开端正摆放在他面前,底下还压了一张画了个爱心的餐巾纸的红盒子。
还是那个秒表。
付程类:“……”
哦,这次不一样,里面还有一张揉成一团的餐巾纸。
…………写纸条不好吗?这餐巾纸团的也太恶心了。
付程类嫌弃地捏着一角缓缓打开——
“付程类先生,你愿意嫁给你同桌的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穷、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今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