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厨娘不说话，谢灵钧咬了咬下唇，眼睛迅速蒙上一层水雾：“对……对不起，我知道这很过分，但是我一定会还给您的！”
他十四五岁的模样，只是个半大的少年人。身上穿着的衣服是细布所裁，皮肤更是细嫩得没有丁点风吹日晒的痕迹。
在南泉镇，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很多都早已跟着父辈跑前跑后。而谢灵钧这人只消看一眼，就知道他以前是个享福的。
这样的少年人，能为了仅仅十个铜板开口，想来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处。
厨娘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不忍心：“我可以借给你，但你……往后也别来了。”
“谢谢您。”谢灵钧笑弯了眼睛，“我一定会还给您的。”
“走吧快走。这点钱也不要你还。”厨娘不耐地挥挥手。
像这种没吃过苦的小少爷，她根本不指望有还钱的那一天。
……
出门到了一处无人地，谢灵钧就摸出一个铜板交给了系统。
黄字陆陆陆万万没想到谢灵钧会直接装可怜借钱，此时只能憋屈地道：“侠士您好，您的新手套装已经进入仓库，请注意查收。”
谢灵钧扫了一眼系统里的预览界面，只觉得衣服有些眼熟。
但他身上的衣服又冷又黏，谢灵钧顾不得细想，放下羞耻心找了个隐蔽的墙角，飞快地将衣服换上了。
这是一套主色调为紫色的文武袖长袍。袖口均用皮质护腕收拢，腰带也是皮质的，上面镶嵌着质地温润的玉石。而在衣服的下摆边缘，还有着描金的火焰纹。
而这套新手套装的帽子，戴上后更是将他的一头短发，直接变作了用金色发带束起的长马尾。
这样的装扮能让他迅速的融进这个世界的凡人之中。
身上已经暖和起来，不安感也少了不少。谢灵钧心情放松地打开了系统界面，对黄字陆陆陆道：“说吧，我怎么卖那些衣服？”
黄字陆陆陆有些心虚，他换了个正太音，小小声说：“商城里的东西，你都可以卖。”
“嗯哼？”谢灵钧此时终于发现了不对，他看着预览界面里的自己，似笑非笑道，“让我变成了一个正太，还让我来给你当二道贩子？”
“重回小时候还不好吗？”黄字陆陆陆鼓气一样的大声说，“系统判定十八岁以下全是正太，再过四年你就可以穿成男的衣服啦！”
它直接将二道贩子这件事避而不谈了。
谢灵钧心底冷笑，他在墙边慢慢坐下：“也不知道四年后我的坟头草是不是都四尺高了。一想到这样残酷的事实，我就没力气干活了。”
黄字陆陆陆惊呆了：“可我们说好了的！申请我也会努力帮你催上面的！打回了我就继续写！你难道就不想回家吗？”
“这是两码事，况且新手任务我不是已经完成了吗？”谢灵钧反问道，“你又不给我货，我怎么帮你卖东西？”
“那……那去商城当然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呀！”
谢灵钧立刻道：“赊账。”
“不行！”黄字陆陆陆说，“本系统没有赊账功能。”
“6啊。”谢灵钧叹息般的喊了它一声，“你可真是我见过的最没用的系统。”
黄字陆陆陆瑟瑟发抖不敢应声。
谢灵钧垂着头，紧盯着自己崭新的鞋面，半晌后他站起身，咬牙开始脱衣服。
黄字陆陆陆递给上面的申请，就像是一个吊着他让他继续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