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钧抬头看他,支着下巴朝他展颜一笑:“这么紧张做什么?和你开玩笑的,坐下慢慢说。”
车夫犹豫地看着谢灵钧,慢吞吞地往下坐。
谢灵钧又将一盘菜推到他面前:“我这一路,还得劳你驾车。你要一直这样战战兢兢的,当心把车驾到沟里去。”
车夫尴尬地笑了笑:“前辈……您……”
“嗯?”
车夫心一横眼一闭:“您既也是修士,不知能否将黄金换做灵石做酬劳!”
“……”谢灵钧无语片刻,“就这事?”
“不、不行吗?”车夫紧张地问。
谢灵钧乐了:“就这种小事?看你如此紧张,还以为要我去帮你杀人放火复仇劫财。”
“不不不!”车夫连连摆手:“前辈,我是要修行的!哪里能做这种事!”
“所以才请人帮你做啊。”谢灵钧笑说。
“前辈莫开玩笑了……”车夫小声说,“不知前辈能否答应?”
“行啊。”谢灵钧无所谓地道,“你是修士,本就应当用灵石雇用你。”
车夫一听,七上八下的心瞬间落了地,他连忙道谢:“谢谢前辈!”
“客气了。”谢灵钧无所谓地道,“吃饭吧。看你年岁不大,怎么会在驿站中做车夫?”
“家里入不敷出,我得补贴家用。”车夫端着碗说。
“如此……”谢灵钧点了点头,“你家中出了何事?做车夫可够?”
车夫不疑有他,感激地道:“家母身体常年亏空,家父今年下地时又摔断了腿……所幸我已经长大了。”
谢灵钧听了,又问这小车夫家里是做什么的。一来二去,飞快地便将车夫的个人信息掏了个干净。
车夫叫陶林安,是天门城本地人。虽然长得成熟,但实际还未满十八岁。在十三岁时便已引气入体。
“你天赋卓绝,可是某个宗门的弟子?”谢灵钧说。
陶林安一愣,随即苦笑道:“我曾经本该是千鹤宗的弟子。”
谢灵钧侧过头,漫不经心地问:“本该……是何意?”
“千鹤宗在天门城,十年一收弟子。我八岁的时候,曾被千鹤宗负责收徒的前辈选中过。那是那位前辈让我们安心等待,时日到了他会带着所有新弟子一同前往千鹤宗。但最终……他并没有再回返天门城。”陶林安有些失落,“待今年再选,我已经过了年岁……”
“竟有这种事?”谢灵钧惊讶道,“你确定那是千鹤宗的收徒真人?”
“自是确定的。”陶林安苦笑道,“家里花光积蓄替我买了一本基础心法,我摸索着引气入体后,就约上当年的一同入选的几位道友,一起去过千鹤宗。”
谢灵钧饶有兴致地问:“千鹤宗没收?”
陶林安长叹口气:“连山门都没能进去。还被千鹤宗弟子说,像我们这等人,只配去给千鹤宗挖灵石。”
“这可真过分。”谢灵钧随意感慨道,“这等心境之人,得不了道。”
两人随意的聊着天,大多数时候,是谢灵钧问,陶林安答。夜色渐深,谢灵钧终止了话题回了车厢中,陶林安就靠着厢门开始修行。
“千鹤宗连续两年招生出问题啊,一次是招生老师,一次全灭……”谢灵钧沉思道,“有人和他们有仇?”
像这种对新弟子下手的行为,对于千鹤宗这类枝繁叶茂的大树来说,和挖根没什么区别。
“骆仙长不和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