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姚佩瑜嘟起了嘴,对连芦笙的态度有些不满。也是从那时起,她有事没事,便去欺负欺负这个冷冰冰的女孩,见那白雪般的脸庞因为薄怒而涨红,心中便会充满暖洋洋的满足。
人人都说姚家大小姐温柔知礼,最是矜持,但那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说到底,她一无兄弟姐妹,二无年龄相仿的玩伴,闷久了,就成了所谓的大家闺秀。
不过是孤独罢了。
连芦笙的出现,在她灰色的童年中,添了一抹色彩。这个年纪相仿,性格却截然不同的女孩,让她第一次觉得,时间竟可以过的那样欢快。
可不知怎的,欺负着欺负着,姚佩瑜就不想欺负了。
看人家生气,确实有意思,不过只是生气,又忒无聊了些。要是连芦笙能对她笑,同她说话,和她一起跳皮筋,那该多好。
更何况,现在无论自己怎样闹腾使坏,连芦笙都不会生气了,只是无奈地看着她摇头,唉,芦笙的目光,怎么变柔软了?看的自己都心虚。
后来么……
她清楚的记得。有个晚春五月,满庭芬芳。明媚的阳光从院子里高大的梧桐树枝杈间漏下来,投下细碎的剪影。
自己闹着要跳皮筋,却找不到人撑绳子,便强行拉来了芦笙,将绳子一边撑在梧桐树干上,一边撑在芦笙腿上。
她跳的兴高采烈,满头大汗,芦笙只在那里站着看,一动不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姚佩瑜不好意思了:“芦笙啊,你在这里撑绳子怪无聊的,要不我去为你拿本书,你一边撑,一边看。”
连芦笙摇了摇头:“没事,我看你跳,比看书有意思。”
姚佩瑜摸了摸后脑勺,还是过意不去,忽而灵机一动:“要不我撑着,你跳一会儿?”接着便不由分说地取代了连芦笙的位置,将她推到中间。
连芦笙跳了几下,红着脸停了下来,摊开手,意思是说就会这些。
姚佩瑜笑的直不起腰:“芦笙你读书那么聪明,怎么学跳皮筋学的这样慢?看我跳那么久,都没有学会。”
连芦笙表情很诚恳:“嗯,我只顾着看你跳呢。”没顾着学怎么跳。
姚佩瑜的脸,唰的红了……
她还清楚的记得,有个金秋送爽,大雁南飞。山上的核桃熟了,长工采了许多,送给两个小姐当零嘴吃。
女孩年龄小,力气不够大,剥不开核桃,便想了一个主意:用门缝去夹。
将核桃放在门和门框的连接处,拉着门一合,只听“啪”的一声,核桃便开了。
芦笙告诉她,这叫“杠杆原理”。自己那时却没有兴趣,只觉得手中这新鲜核桃可真好吃。
她喜欢吃核桃,芦笙却不喜欢,于是,事情便演化成了自己吃,芦笙剥。
坐在梧桐树下,年幼的姚佩瑜鼓着粉嫩的腮帮子,吃的好不欢快,连芦笙手里攥着一把核桃,在门和石桌间跑来跑去,剥的好不欢快。
等秋天过了,姚佩瑜长胖了许多,脸蛋更加圆润粉嫩,可姚家的门,却提前退休了。
姚老爷摸摸光洁的头顶,无奈又苦恼地围着那门转:“咦,明明是找村子里最好的木匠装的,怎么那么快就不中用了?”一开一合,都有摩擦着地面的“吱呀——”声。
两个女孩正在一边玩耍,听见这话,都笑着低下头,互相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唇边笑意更甚……
若不是后来姚老爷姚夫人去世,她们大概会一直幸福下去。
可那件事情,就如同一剂催熟针,逼着天真烂漫的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