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母觉得“丢脸”。
所以茹爸爸茹妈妈隔天就恬不知耻地去了张时来二哥家提亲,张雨顺知道这个消息差点没气晕过去!
当即抄起板凳往这俩狗东西身上砸,她二嫂挡在前面,哭哭啼啼,“事情都这样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时来考虑啊,黄花闺女失了清白还怎么嫁人啊……”
……
最后张时来的爸爸从农村赶过来。
张时来那时身子还弱着,在床上微弱地喊了一声“爸”,她心里突然燃起一丝小小希望,也许她大男子主义的爸会给她做主……
万万没想到,她爸反而眼一瞪,胡子倒竖,“你还有脸叫我爸?我这么会生出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张雨顺气得浑身颤抖,“爸,你知道五妹她受了多大委屈吗?她根本就不是自愿的!”
她爸张国山接下来的话更是冷漠,“什么委屈?当初我就让她不要出来打工,打什么工,在家里找个人早点嫁了,本本分分地相夫教子不好吗?自己出来鬼混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还要他妈的老子来擦屁股,真是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他犹在气头上,“现在人家愿意出一万,还不要嫁妆,她还不愿意嫁,要去告?去哪里告?告了老子一分钱都拿不到光养个嫁不出去的赔钱货了!”
一万,在当时无疑是笔不小的数目,差不多是他们全家人好几年的收入总和。
张时来只觉得心像被冻成一块,然后被重重一锤、一锤地敲碎……痛彻心扉,似乎就感觉不到痛了,因为人已经麻木了。
她绝望地笑了笑,“好,我嫁。”
……
张时来后来听说,二哥和父亲断绝了父子关系。
后来她又听说,二嫂回了娘家。
再后来,她结婚的时候,二哥远远地在人群里望着她,她穿着当时最新潮的国外传来的白色婚纱,身边的男人呆呆傻傻还含着手指。
二哥,这个一米八的汉子,从小到大不知道为弟弟妹妹挡了多少打骂从没有哭过的哥哥,默然地、无声地留下一行泪。
茹秀蔓也在人群里,泪流满面,周围的人惊异地看着这个在婚礼上哭花了妆的新郎姐姐。
茹秀蔓看着张时来,张时来穿婚纱的样子,和她想象中一样好看。
张时来看着她,微微张开嘴,上下嘴唇轻动,没发出声音。
茹秀蔓看懂了她的口型。
张时来在说,
“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