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时来不由得想呕吐,但她肚子里几乎没有任何东西,又是滴水未进,只能一阵一阵地干呕。
听到屋里的动静,陈锦苏赶忙出来,一见到张时来躺在地上,连忙把她扶起来,“怎么掉下来了?快到床上躺一会。”
……不了不了,打死她也不会再睡那个床了!
张时来两条小腿颤颤的,勉力站起来,找了根板凳一屁股坐下。
心还被刚刚亲眼看到虱子的恶心感和恐惧感盘踞,张时来还有些缓不过神。
她原本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娇小姐,别提虱子了,就是普通的蟑螂都很少会见到,如果要在喂虱子和喂豺中挑一个,张时来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喂豺!
主要是寄生虫这种生物,对女性天生有百分百的天赋加成伤害啊!
陈锦苏自顾自地絮絮叨叨,“小五,你以后千万不要再乱跑了……还好二柱跑回来报信,村里民兵进了狐狸洞看到好几只豺狗,可吓人了!全用枪打死了……这次是你们命大,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等等——
张时来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妈,当时是不是有个人跟在我们身后?是不是被民兵打死了?那是谁?”
她妈面上却显出犹豫神色,“好像是大队书记认识的人,没死,正在书记家里养着……哎呀你个小孩问那么多干嘛!”
陈锦苏转身从药罐里倒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来,把药喝了。”
“我没受伤……”张时来无力地辩驳。
陈锦苏罕见地一凶,瞪她,“尽瞎扯,没受伤会晕过去?受的肯定是内伤,还不知道伤没伤到肝脏……”
张时来闻了闻这股中药味儿,极其不情不愿地捏着鼻子端起碗,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倒”进喉咙里的。
真不是她对中医有偏见,自从她知道听起来无比高大上的“龙涎香”其实是抹香鲸肠梗阻后排出的粪便……呵呵,她对不知成分的中药都怀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了。
捏着鼻子喝完,她动了心思——不知道美人胚子现在怎么样?
说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美人胚子似乎说过,她的父母都不在了,那她现在是一个人在屋子里吗?
她幽幽叹气,陷入了一个哈姆雷特式的问题——去,还是不去看美人胚子呢?这是个问题。
……
张民安这小屁孩见到张时来醒了,竟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不出话,紧紧扑过来抱住她,鼻涕蹭在她衣服上……噫……
张时来有些嫌弃地想推开他,但是终究心一软,安抚地拍拍他,“没事,四哥,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张民安这才松开她,眼圈红红的,复又发了狠,“你下次要再一个人不知道去哪儿,我、我就不认你是我妹妹了!”
张时来无奈地应了声,“不会了。”
小孩子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张民安就又高兴起来,兴奋地指着灶台边地上放着的一堆腊肉,蹦的三尺高,“五妹,这是二柱家为了感谢你救了二柱,刚提过来的肉和米!我们可以吃肉了!五妹你太厉害了!”
张时来的眼睛也一亮,倒不是因为肉,而是看着那一小袋米,苍天啊,自己终于能吃到纯白米饭了吗?!
正说话间,外面又热闹起来,院子里吵吵嚷嚷的。
陈锦苏连忙出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时来张民安也跟着出去看热闹。
就见院子里来了几个人,敲锣打鼓的,为首的是一个高大的中年汉子,略有些发福,平头,穿着一身旧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