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子小姐坐在病床前安静的看着他,脸色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他不明白母亲的眼神为何显得那样孤独,就像是遗落在沙地里的小星星。
“妈、妈妈?”
“嗯?”
“……这里是哪里?”
“日本。”
“妈妈……?”
“怎么啦?”
“妈妈,不要哭。”
“没有哭哦,小裤裤。”母亲笑了起来。
智子小姐撒谎了,虽然她在笑着,可是眼泪却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灼热的泪水滴在了库戮还插着输液管子的小手臂上,带着悔恨以及自责,流进了小库戮还懵懵懂懂的心里。
库戮忘掉了大部分的事情,他所能够记得的,就是一些星星点点的记忆——有关流星街那些巨臭无比的垃圾,有关那个死在他面前的孩子,以及最后心中那一点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英雄的念想,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智子小姐从来没有问过他,在他们走失的那段时间里,小库戮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他直觉智子小姐其实知道,可是他不明白智子小姐为什么从不提起,每当他看着智子小姐的眼睛,总能从其中看到一些别的东西。
小库戮不明白。
从那之后,智子小姐就请建筑工队把家里的地下掏空,建立了一个巨大的地下训练场,母亲展现出来了四岁前的小库戮从来不曾知晓的一面,她强大、健壮、严厉,并且冷酷。
他们回到了日本,回到了小库戮熟悉的地方。
智子小姐把他吊在椅子上抽打,让不足六岁的他作出各种匪夷所思的训练,他们开始一场又一场的对战训练,智子小姐教他使用枪械,教他如何快速的扼住敌人的喉咙……如此种种,直到十岁。
十岁这一年,智子小姐给他开了念。
不断的修行、打坐、冥想,在智子小姐几乎是嫌弃的目光中,库戮终于打开了自己的精孔,自此以后,训练项目中有关念力的比重陡然增加,直到如今。
此刻,布拉德站在库戮的面前,问他为什么想要成为英雄。
答案是笃定的。
“因为我想变得健壮、强大、无所不能!”库戮的回答毫不犹豫。
“就像欧尔麦特那样吗?”布拉德继续问到。
不、不是像欧尔麦特那样,而是像智子小姐那样。
这就是库戮的回答。
“像你的母亲那样吗?”布拉德皱起来了眉头,说实话,库戮少年的回答多少让布拉德感到有些意外,入学雄英的少年们大都崇尚着英雄,而库戮却只觉得那是一个职业,但是库戮想成为英雄的理由挺正常,布拉德能够从少年的眼神中看到那份期待。
布拉德对库戮口中的母亲感到了好奇。
考虑了一下,布拉德对着库戮说到:“通知你的母亲准备一下吧,接下来会有一个家访。”
基于青少年的身心问题,布拉德认为有必要和库戮的监护人交流交流了。
“我知道了。”
库戮看向布拉德,最后这样应到。
回到教室以后,库戮上课的性质缺缺,虽然他平时也没有怎么认真上课就是了,但布拉德的家访预告还是磨灭了他对于学习的最后一点耐心。
即使库戮从小缺乏集体活动经验,但这也并不代表他不了解这个他已经生活了十多年的世界,智子小姐的话,绝对算不得普通意义上的母亲。
布拉德说要去家访,这让库戮感到了某种莫名的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