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氐娇继续说:“是一朵娇花的娇。”
当然,名字也只是名字罢。如果真的人如其名,那永远温润如玉的润玉一定早就被算计死几百回了。堂堂鲛人国主说自己的来意只是为了八卦,这个借口已经拙劣得称不上是一个谎言,反倒更像是一个“我懒得跟你解释”的敷衍。
这朵娇花嚣张起来,连他自己都害怕。
“小仙原本只觉得润玉仙可怜可叹,生不知,话本子尚且遵循笔者的原则,生活却毫无原则和规律。这苦尽甘来的痴男怨女才是要互相折磨永生永世。哎,谁让他们是神仙,寿命特别长。”
姑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氐娇就等着别人让他解释,摇头晃脑地说:“那位锦觅夫人不是已经生下一个孩子吗?等那孩子越长越大,她便越来越能体会做母亲的感受。凡人有句话,‘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世间啊,做子女的总是要等到自己也有了孩子才能体会到当年父母的心情。锦觅夫人的身生父母和继母,全部都是因旭凤的亲人而死,她年少无知时自然当爱情最高尚,等过了十年、百年、千年,年少时的情意又撑得了多久?那些死去的人永远回不来了,仇恨只增不减。到了那时候,当年为她无条件付出的润玉仙,就会成为远方那一轮明月,可望而不可及。你们说,小仙上一本话本子写到大婚,后面还写得下去吗?”
听完氐娇的话,姑射实也想不通,为何夫妻之间会有如此血海深仇、而隔着父母大仇的男女又为何会结为夫妇。“照你这么说,润玉当初将锦觅姑娘转世的消息带给旭凤,又让锦觅姑娘重新获得了长久的寿命,难道反是害了他们?”
润玉却道:“我促使旭凤与锦觅重逢,是为了了却他二人的夙愿。而封神,则是因为作为天帝,必须给魔界、花界和仙逝的水神、风神一个交代。这些都是他们自己选的路,无论这条路走得顺不顺,都不再与我有任何瓜葛。”
氐娇嘻嘻一笑,“雪神啊,如果你是今天那位新娘子,当初应龙、凤凰和小仙,你选谁?”
润玉皱眉:“又关你什么事?”
“想象嘛,当初要是小仙也在,什么应龙凤凰,统统赢不过小仙。你们知道为什么吗?”见姑射与润玉都不想搭话,氐娇自己回答道,“想要一个人死心塌地爱上你,不要在她最快乐的时候陪她一起笑,因为快乐会递减,期待会落空;也不要在她最艰难的时候陪她共患难,因为日后她看到你便会想起自己苦难的时光;最好在她最寂寞的时候陪在她身边,什么也不用做,因为那样她除了身边的你以外,一无所有。”那双流光溢彩的琉璃眸中透着狡黠,愣是衬得那张平凡的脸上其余的五官都模糊了。
“荒谬。”润玉懒得搭理他,绕开氐娇,走到姑射面前,“龙儿,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姑射脸一红。氐娇一乐,立马将方才的八卦话题抛之脑后。“嘿,陛下,你就不问问小仙为什么来吗?”
润玉:“我并不爱管闲事。”
“哦——”氐娇眼珠子一转,对姑射说,“雪神,跟我走。我也有话对你说。”
姑射点头,毫不犹豫地放弃润玉,跟着氐娇走了。两人在前面走,润玉保持一段距离在后面跟着,脸色似乎不大好看。
氐娇笑得停不下来,“哈哈哈,陛下,你的脸疼不疼?小仙跟你说哇,小仙有个奶奶……”
润玉按了按太阳穴,抑着嗓子问:“令祖母如何?”
“她活得特别久!因为她不多管闲事。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