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女昳丽的容颜上浮现一抹愁容,此处独有我一人,但想必多几个人也会见者心疼。
她薄唇轻启,美目微垂,犹自回首,望向亭外那开阔的天地。
“……”
神女美貌晃了眼,为她遮掩了那一串“欲言又止、忘了说啥”的真实。
又及,这怎么看都是迷路了。
炎帝之女精魂依草,草木生长于山阳,沐光浴雨,受遍日月精华,千百年不动方得瑶草之灵。这一停下来便想扎根不动、反应极慢的性子,都是有依据可寻的。
我叹息,问:“神女可曾去宴上?”
“……不曾。”
巫山神女这次多给了个反应。
她眼眸微微睁大,似乎略有诧异:“宴会已经开始了吗……?”
“自昨日起便已开席。”
“这可糟了……”她苦恼的样子依然美丽,令人情不自禁想上前去为她抚平眉间细纹,却又怕唐突仙子。
“…………要让女娃等急了。”
这大喘气我都快要吃不住了,险些呛声出来,好不容易刹住车,勉强还算平稳地道:“若神女不介意还请随我来,到席上总有昆仑山仙人知晓王母娘娘寝宫所在。”
“……可以吗?”
“精卫神鸟有恩于我,这般小事不过是微末回报罢了。”
——“谢谢。”
巫山神女展颜一笑,衬得身后晨霞失色,尽为她笑容添彩。
如果这句谢没有慢了几十拍、直到我领着神女下到山道才忽然蹦出来,我可能会被迷得七荤八素、不知南北吧。
终于又回到宴席边上,刚至殿外,一只白喙赤足的鸟儿凌空扑来,非常不客气地扑向巫山神女,用翅膀扇在神女昳丽容颜。
“哎呀。”神女慢拍子的呼痛听起来很是无力,“女娃,莫扇,我疼。”
精卫神鸟不能口吐人言,细声尖叫着不满地停在姊妹头上,爪子抓乱巫山神女的发髻。
“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巫山神女抬手将神鸟抱下来,对着姐妹总算反应快了些,向神鸟柔声道歉:“我没跟好你迷了路,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
精卫高难度地用鸟类的发声器官发出了“哼”的一声,想必这不是第一次,而相信即便再有下次,她仍会心甘情愿看顾不省心的姐妹。
精卫救我于东海那一回我已道过谢,倒是不必时隔多年旧事重提,我叠手向精卫神鸟见过礼,巫山神女也带到了,似乎就不必再留下打扰姐妹情深了。
“稍等。”巫山神女走过来,她身量比我高一些,微微弯腰,纤纤玉手轻轻覆在我肩头衣裳上。
神女微微蹙眉问我:“……可疼?”
“不疼。”
伤口虽然不曾修复,但怎么说都是数百年前受的伤,肩部的血早已流干了,除了有些抬不起来妨碍行动,疼却是不太疼的。
神女指尖轻触衣料,遮盖之下刚巧是那窟窿,我明明说了不疼,她皱着眉对我牵起嘴角的样子却好像替我觉得疼痛难耐。
“好,不疼。”
巫山神女指尖轻轻一点,鲜活的神力透过衣服渗入伤口,帮我修复破损。精卫神鸟不知何时去而又返,衔着一只盛了美酒佳酿的白玉杯子,巫山神女自神鸟口中接过杯子,捧到我面前。
我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