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订了婚就突然转变了态度,隐隐露出了几分曾经宗女的锋芒,虽然她是盼着名嘉早点嫁出去,可是嫁的对象是如此显赫的朽木氏,真的无碍吗?自己是不是想得有点太过简单了?
大典侍新垣夫人进来通报,说结城家的喜久荣夫人同和子夫人来贺喜,众人自然又是一番礼让问候。和子已经显怀,不久前刚开始绑腹,名嘉特意叫女中在榻榻米上铺了绒垫,才请和子夫人落座。
“你成婚时候我怕是不方便的,趁着现在还好走动,来瞧瞧你。”见名嘉对自己的模样多有担心,和子连忙宽慰道,“你别担心,母亲大人也说了我无碍的。”
方才脸色还有点僵硬的惠理子夫人闻言,笑着附和:“名嘉殿下还是姑娘,对孕事不通也是难免,想来日后自己做了母亲,便能对和子夫人感同身受了。”说着,还特意看了名嘉一眼。
名嘉笑容不变,目光非常自然地掠过沙都,却是对着喜久荣夫人道:“让您见笑了。我们家里多年没有这样的喜事,我竟是一窍不通的,您别见怪。”
沙都脖子一凉,在织田夫人飘过来的目光中顿时收了看热闹的心情,更加端正了坐姿。
目睹一切的喜久荣夫人却像是没看到这些波涛暗涌一般:“您说哪里话,都是缘分,早早晚晚必来的。您与和子亲厚,她才不避讳,不然如今这个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带着她上门给您贺喜。”
又说了一会儿话,和子夫人微微动了动身子,名嘉立刻侧头:“是不舒服吗?”
和子表情有些赧然:“说来惭愧,近来总觉得小腿发胀……”
“您身子日重了,这是难免的。”织田夫人接话,“这种时候,确是不好久坐。”
名嘉略略欠了欠身:“请恕我失礼,我带和子夫人去房里歇一歇,先失陪片刻。”
“怎好麻烦名嘉殿下……”喜久荣夫人与和子夫人自然都要谦让,惠理子夫人也帮着劝说二人不要拘束,和子夫人才歉然起身,与名嘉一道出了会客间。
“我看你们家那位惠理子夫人,插手的是多了些。”两人在回廊里并排走着,众女侍跟在身后,和子压低了声音,对名嘉道,“你又是嫁到那样的宗族去,武藏大人究竟是何打算?”
“她那个人,一生所求无非两件事。沙都许了织田氏为御帘中,我再嫁了人,她再无对手,难免得意一些。”名嘉语气淡淡的,“父亲大人是家督,千熊又是这个年纪,他希望多一分助力以保宗族强盛,自然会节制她。我毕竟要嫁出去的,家里的事,能不管也便不管了。”
和子看了看名嘉,欲言又止片刻,最终默默叹了口气。
曾经作为继承人的名嘉是多么骄傲热烈,像日正当中耀眼的太阳一般,一双眼睛时刻都像燃烧着无尽的生机,充满了好胜心。同时拜入飞鸟夫人名下的不乏出身高贵的世家千金,唯有名嘉是以女子之身承嗣,相比她们,她的功课要多得多,却从不见她有不如人之处。神奇的是,便是她时常涉足政事,见识眼界都开阔得多,和子也并不觉得与名嘉有距离感,她的人缘在圈中出乎意料的好。
当年让名嘉退居近江究竟所为何事,闲院家捂得紧,她也深谙这个圈子中的某些默契,就算如今再见,也从不探问,只心里为名嘉不值。
天之骄女,几乎拥有整个瀞灵庭最尊贵的出身,却不得不委屈为人继室,一辈子被一个出身流魂街的平民压在前面。就算夫家地位显赫,未来夫君再卓越出众又有什么好呢?
安排和子歇息下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