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琪亚依旧与结城家的和子夫人同席,名嘉的庶长姐瑞穗已经离席了,二姐纯惠同几位与名嘉交好的夫人小姐一道,在和子夫人与露琪亚的圈子中闲谈看表演。
倒是庶妹沙都另有圈子,看上去似乎也不与名嘉的交际圈亲近。
橘家继也已经回了座位,看见白哉表情有点尴尬,又止不住向对面女宾席瞄着。
方才在中庭为了避嫌,他打了招呼就离开了,不知道留下的靖子有没有被两位殿下发现。虽说一开始是想借两位殿下之势让加贺家同意他们的婚事,但是毕竟没有真的做成,这种情况下若是被识破原本的打算,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两位殿下?
由良赖亲见自己的妻子靠近名嘉的交际圈,心中暗喜。
由良氏刚升家格,在瀞灵庭中心根基尚浅,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妻子出身名门,若是能在女眷中先打开局面,就最好不过了。
加贺靖子小姐失魂落魄地归席,松平小姐母女却一去不回,未几,传回消息说松平夫人担心女儿被烫伤留了疤痕,要带松平小姐先行离开。加贺小姐心不在焉没有在意,加贺夫人却心中不虞。
虽说是自己女儿莽撞了些,失手泼洒了茶碗,但是松平夫人居然还在女眷中大张旗鼓说什么“烫伤”的话,岂不是坏了女儿名声?莫不是记恨女儿才故意如此?心里已默默决定日后要远着些松平家。
一个日渐式微的家族,看在两位小姐素日情分上才有来有往,结果这么不识趣!
将颈部以下都浸到浴池中,温热的水蒸气放松了全身每一个毛孔,让名嘉舒服地□□了一声。
一整天周旋在各怀心思的宾客们中间,还有惊无险地处理了好几桩意外,她累坏了。
热气腾腾的棉帕覆在脸上,名嘉缓慢呼吸着其中有限的空气,伸出手臂让侍女给自己按摩擦拭,脑中兀自盘算着散席时各家的表现。
松平夫人估计短时间内是不好意思再出门了,加贺小姐受打击颇大,橘家继日后见到自己大约也要不自在一段日子。
而朽木白哉临走时的表情,让名嘉觉得自己这一天没白忙——最起码,在精明的朽木当家眼中,她不再是一个面目模糊、可以随意被替代的存在。这对于她今后在朽木氏站稳脚跟至关重要。
名嘉皮肤白皙,常年不曾放松斩拳走鬼的练习让她的身体纤细但充满力量,然而,左边胸口处却极不和谐地盘踞着一个暗红色的伤疤。大约因年份长久,疤痕的颜色已经变淡了,但象牙一般莹润的肌肤上有着这样一个印记,却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乳娘油小路挥退了服侍的女中,亲自取了一瓶散发着玉兰香气的药油,为名嘉涂抹在伤疤处细细揉按着,口中还念叨:“殿下今日也太过鲁莽,满府的宾客,凭是什么重大的事,还能叫您连仪态都不顾了?穿着打褂用瞬步,小人活了这把年纪也没见过哪家的夫人小姐那般行事呢!更何况白哉殿下也在府中,万一被撞见了,殿下以后还怎么在白哉殿下面前尊重起来?”
名嘉深知这个乳娘的性情,懒得跟她辩驳,遂不出声由着对方说。油小路见名嘉不以为然的样子,更觉头疼:“您都快要大婚了,以后的事情也该有个成算。别的不论,就说您胸口这伤,哪个闺阁千金身上有痕迹呢?在别院的时候就叫您想法子治好了,您就是不听,这离大婚才剩几个月,万一到时候还消不掉可怎么是好?”
名嘉被她念得心烦,越发觉得这个乳娘自打从别院回来以后就更加难缠起来,也不耐烦跟她夹杂不清,挥手打断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