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慢点……我不……知道……”就算看不见表情,单从声音里也能听出浓浓的尴尬和羞意。衣带与衣衫分离,他感觉到纤长的手指紧张地捉皱了他的衣袖。
名嘉觉得她还是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原本只以为这是成婚的附加条件而已,人人都那么过来的,没道理自己就不行,却没想到临到头紧张成那样。
陌生的气息叫她抖得控制不住,脸颊烫的像火烧,手指却冰凉到有点疼痛的地步。她睁着眼睛也看不清黑暗中朽木白哉的表情,只能看见他一双深沉的眼,里面的情绪也不知是因为太暗还是太多,分辨不清。
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稳,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像碎片一样不断在脑海里飘荡,致使名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发胀。
天还没亮,就连中庭扫地的女中都也只有几个勤快的才刚刚出门。名嘉静静地躺了片刻,轻轻翻身,蹑手蹑脚掀了被子一角想起床,不料全身被拆了骨头似的酸疼叫她没能控制住动作,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旁边歪了一下。
尽管尽量没发出什么声音和动静,但旁边躺着的人立刻就睁开了眼睛,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温热的手掌隔着单薄的寝衣,热量很容易就传到了名嘉的皮肤上,她一阵尴尬,赶忙回身歉意地望着白哉:“真是抱歉,我吵醒您了?”
“无妨。”白哉干脆也坐起了身,见名嘉稍一动作脸上就一阵隐忍,便道,“你要什么就叫了女中来吧。”
名嘉闻言却踟蹰了一下,半晌才小声道:“我也没什么想要的,只是起得早了些。”白哉看她脸色分明就是没说实话,但既然对方不想说,他也就不再问,索性也披衣起身,准备去道场练习。
送了白哉出门,名嘉立刻叫了松岛给自己备热水。
昨晚虽然事后沐浴过,但时间所限,整个过程双方又都像是完成任务一般,并不美好,所以名嘉也不想在事后表现得极端不适,给这件事更增尴尬,刚才也就没有向白哉明说。
尽管过程磕磕绊绊,但好歹该有的步骤都有了,对方已经很配合,她也没指望还能收到什么额外的关怀体贴,也不打算装柔弱博同情。
既然是婚姻所必须的,到现在才畏难说什么不适应,未免也太矫情了点。
热水缓解了身体的酸涩和不适,名嘉这才仿佛有了些力气似的叹了口气。油小路在旁边见了,虽然有些心疼名嘉,但更多的还是欢喜自家殿下这个当家夫人名副其实。
“殿下这是头一回,以后慢慢就适应了。白哉殿下怜惜您,这是好事呢!”她整个人喜滋滋的。
名嘉实在不知道这种不舒服的事还能怎么适应,也不想讨论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但是油小路说话极为不妥她又不能不管,只得强打了精神道:“我已经出嫁了,以后你的称呼也该改一改。这里不是近江别院,你是我的乳娘,说话做事也该小心点。”
虽然白哉去道场一时半刻也不会回来,但名嘉还是不敢太过耽搁工夫,泡了两刻钟就起身收拾,换衣梳妆的时候陆续有侍女过来回报说露琪亚殿下也已经起了,正在后面竹林边的小道场独自练习,名嘉暗暗记下时间,以便日后参考。
白哉练习的时间比露琪亚长三刻钟,等她收拾整齐,白哉才从道场回来,名嘉算了算时间,知道他每日都练习两个多小时。
日积月累,冬夏不辍,由此可见朽木白哉心性之坚定了。
她想起自己自从离了近江别院,为怕招惹武藏不快就一次也没碰过斩魄刀,顿觉羞愧,暗自决定以后等白哉去了番队,自己也得找个没人的时间重新开始练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