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姓说这幅字已被正胜世子求来做了纪念,大家羡慕了一会儿就交由小姓拿下去好好收了,和子在名嘉没注意的时候投了个探寻的眼神过去。
丈夫什么性格,她再清楚不过,不是那种汲汲营营的小人。若是想攀附朽木氏,自己与名嘉是密友,他何必要求朽木当家一幅字来表意?宴席上出什么事了吗?
“犬子满月,白哉殿下愿意降贵亲临,在下不胜荣盛。”和歌尚在继续,正胜却坐到白哉身边,殷勤地为对方斟满酒盏,仿似随意道,“您大婚时在下也有幸受邀,只是正逢拙荆临盆,怕冲撞了喜事,未能道贺,实在是惭愧。”
“哪里话。您得获麟儿是喜事,我也为您高兴的,些微小事,还请不须挂怀。”
“话虽如此,到底有些怠慢。尊伉俪还特为犬子备礼,深情厚谊,在下莫敢或忘。”
白哉挑了挑眉,睨了旁边的正胜一眼。
既然已经来观礼,备礼这种事自然无需多言,更何况也没有主人亲自点验贺礼的道理。不过一般人情往来的规格,至于让结城正胜专程拿出来说?还称其为“深情厚谊”,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
这次礼单,名嘉是拿给他看过的,由里见清光和泷山夫人按照两家历来交往的规格准备,并无逾越,能让结城正胜特意过来声明,难道是名嘉又追加了什么不成?考虑到她与正胜夫人和子的关系,这似乎也不无可能,但成婚一月,白哉却觉得名嘉并不是那种自作主张的性格,也很难想象她会对自己阳奉阴违。
不过这些事目下却无法立刻查清,不管事出何因,既然正胜在试探他的意思,白哉也必须立刻给出回答。
他就端起酒盏微微笑了笑:“拙荆与尊夫人素来要好,我不过聊表寸心,正胜大人不必客气。”
原本名嘉以为,以朽木氏与结城氏素来的关系,大约外面的和歌做个三四回,白哉就该准备离席了,见半天没有动静,心中还有些奇怪。不料前面宴席上服侍的女中过来替白哉传话,说知道名嘉与和子多日未见,让她们多坐一会儿也无妨。众位夫人听说以后纷纷羡慕白哉对妻子尊重体贴,就连和子也觉得大约是自己担心太多,朽木白哉的确对名嘉不错,只有名嘉自己心中不免惴惴。
难道是外面有什么事不想让她知道,才刻意叫她拖在这里的?不然朽木白哉怎么可能专程在人前表现出这种贴心之举来?事出反常即为妖啊!
直陪坐到大宴结束,名嘉才由和子亲自送出来,刚到门口,就见白哉由齐顺和正胜陪着,等在车架前,见她过来,便对两人点了点头:“那么,我们便告辞了,您请留步。”
名嘉脑子都晕了,极力控制才没有在人前露出惊讶的表情来。席上收到传话时,她本以为白哉已经先离席,不过是允许她多待一会儿,谁想到对方竟然会等在门口和她一起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车轮平稳地滚动着,宽敞的车内,夫妻二人对坐,都未发一言。
名嘉心中虽疑惑,但白哉不说,她也不好问,只得小心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奈何白哉从来都面无表情,她看不出什么来。
她的目光并没有多么隐晦,白哉理所当然注意到了。见名嘉对于自己等她一起回家这件事十分意外,种种表现都只是惊讶并没有忐忑时,他才肯定,名嘉应该也不知情。
但是,备礼的是她,礼单出了问题她怎么能不知道?白哉想不通。
“席上,正胜大人特地过来道谢,说长丸年幼,我们能来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