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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Episode 33
    告辞的时候,名嘉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见沙都很有些不情不愿地跟织田政一同登车,又看见纯惠和赖亲面上客气实则疏离地粉饰太平,她心里更是堵得难受。

    尽管对沙都没什么好感,与纯惠也没多少情分,但毕竟是姐妹,她人的遭遇令名嘉也颇有些心有戚戚。

    大婚前和子曾问她对自己的婚事有什么看法,还感慨过,完全以政治因素衡量的婚姻,对女子而言未免太过冰冷,缺乏情谊。婚后,面对和子的关切,她也不过是说,白哉是个君子,自然对她尊重,然而自己也知道,这种回答,本身就说明了婚姻的冷淡本质。

    为了巩固地位,维护婚姻,她小心经营,谨慎地考量这段婚姻里出现的每个角色的份量。她似乎已经得到了朽木白哉的信任,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朽木夫人”,可以令自己的思想被重视,意见被聆听,与白哉成为世人口中所羡慕的那种“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

    婚前,她对自己的婚姻最大的期待,也不过是这样。

    只有和子这样的挚友才会说她对婚事太过冷静,少了些女子应有的期待和憧憬,也只有名嘉自己知道,将心底曾经有过的那个人埋葬,假装婚姻幸福,夫妻和美,为的不过是能更好的生存。

    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沙都固然任性,固然跋扈,固然显得尖酸刻薄又小气失礼,但如果她并不心悦织田政,并不在乎有没有人与她分享自己的丈夫,又怎会仪态全无,凭白被指责“没有容人之量”?

    倘若纯惠没有心灰意冷,如同沙都倾慕织田政一般奉承着赖亲,她又怎么能保持冷静,不成为赖亲手中利用的棋子和工具,为他东奔西走,而不是决定淡然隐居?

    而她自己,如果计较感情得失,又怎么能说服自己满足得到的一切,让朽木白哉觉得她识大体、有分寸,继而尊重她信任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艰难,沙都若是不能明白这一点,她今后只能越来越痛苦而已。

    白哉看出来名嘉情绪不高,不禁问道:“怎么了?”他还以为是纯惠果真提出了什么为难的要求,或是沙都对名嘉说了什么难听话。

    名嘉看了看对面坐着的白哉,方才自己心里那些念头在脑海里交错闪现,她想起纯惠淡漠的眉目和沙都委屈哭红了的双眼。

    “没什么。”这种想法,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白哉的,名嘉也不准备和他做什么坦诚内心的自我剖析,遂淡淡笑了笑轻描淡写,“就是觉得有点累。这一天真是漫长呢!”

    夫妻俩离家一整天,又是刚过完元日没多久,陆续来送贺礼拜访的人还有很多,白哉换了衣服就去议事厅见家臣,名嘉则趁机吩咐松岛去看看今天都有什么人来过。

    白天只有露琪亚一人在家,虽然主人不在家也不大可能有不识眼色的来上门拜访,但送来的贺礼也还是要处理一番,就算有泷山夫人,名嘉也不大放心。

    更何况,她始终放不下赖亲紧跟其后去闲院家这件事——就算是探听消息也要有个来源,看赖亲的贺礼备得齐全,那可不是临时拼凑就能拿出来的。

    问了留在家里的女中,知道露琪亚在道场练习,名嘉也没有多管,自己翻起了今日送到家中的贺礼单。原本处理这些琐事应该是内总管的事,但泷山夫人元日因寝具一事被下了面子,名嘉担心她办事不尽心,再说她自己也想通过礼单来揣摩一下来往的各家与朽木家的关系,因而并不假手他人。

    松岛夫人来报,白日纯惠夫人身边的女中来府上送节礼,泷山夫人因纯惠与名嘉的关系,便让油小路负责接见,礼单也直接交给了油小路。

    “她收了?”问这话的时候,名嘉还存有一丝希望,油小路不要那么蠢,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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