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先走了,后面的事就拜托你了。”朝他点点头,林清菀从怀里掏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纸。她揽住托尼的肩,掌心朝上催动灵气,符纸便无火自燃。下一刻,抱成一团的三人便失去了踪影,空气中连残影都没留下。
看来,这位林小姐身上,还有很多秘密等着他去探询。弗瑞局长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心想。
作为为特工这种高危职业设立的后勤分属部门,神盾局的医疗部队不仅随时待命,且各类器械完善,医生俱是精英人才,完全可以媲美国内一流水平的医院。
林清菀带着托尼和霍华德出现在手术室门前时,等在那里的医生护士看着凭空出现的三人都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自己的专业态度,动作迅速利落地将霍华德推进了手术室。
托尼这才觉得自己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
他颓丧地坐在了门外走廊的地上,焦糖色的大眼睛里少见的出现了类似茫然的情绪。今天晚上发生了太多事,他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
“托尼,别担心,”林清菀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覆在他紧攥的拳头上,“霍华德是个好人,上帝会保佑他的。”
“清,你知道我不信那一套的。”托尼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只是配上他难看的脸色和惨淡的神情,怎么看怎么勉强,看起来更让人难受了。
人在等待时,时间总会显得格外漫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托尼连忙站起身迎上去:“医生,我父亲情况怎么样?”
主刀的医生一脸疲惫,衬得他的神情更加沉重。“子弹已经取出,但他仍处于危险期。我已经做完了我能做的,接下来,只能靠他自己了。”
林清菀看见,托尼原本还挺直的脊背蓦地变得有些弯曲,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归于沉默。
她没办法说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这种无用又虚假的话,只能默默走上去,抱住这个无助却仍要假装坚强的青年。
霍华德住进了icu。他受伤的消息,没能瞒过玛利亚。
因为她脆弱的心脏,林清菀和托尼都不敢想象她知道霍华德生命垂危的消息时的情形。可看着她平静地坐在病床前轻声和丈夫说话的样子,林清菀又觉得自己似乎低估了她。也许,她比他们想的要坚强许多。
林清菀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看着地板的纹路发呆。现在是一天里难得的家属探视时间,玛利亚和托尼都在里面和霍华德说话。
一声轻响,病房的门打开又合上,她的视线里蓦地出现了一双黑色鞋尖。林清菀抬头——是玛利亚。
“林,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吗?”
她点头,起身跟上了她。
“托尼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噢,这当然不是个贬义词。”玛利亚笑了笑,“他看起来像个典型的花花公子富二代,傲慢,嚣张,不可一世,谁都不放在眼里,包括他的父亲,可他的内在并不是这样。他就像个孩子,敏感,脆弱,心扉紧锁,即使受伤了也要装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这让我总是担心,如果我们都不在他身边,还有谁能让他稍微依靠一下呢?”
“玛利亚……”
“后来,你出现了。我能看出来,他对你,和对其他女孩是不一样的。”玛利亚打断了她。“林,我知道,你会来华盛顿只是为了找某样东西,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但是,你能不能……在找到东西离开之前,多陪陪托尼?”
“please.”玛利亚轻轻执起她的双手,眼里已经带上了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