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流都不好说,自己不全是气得。
激动、羞窘、惊吓,分而有之。
太过复杂的心绪,加上李重茂那事儿,他本就还没静下心。
这不就一口了吗?
听着风雨落担心的小语气,谢云流气都气不起来了。
但不管怎样,这次到底是真伤到了。
谢云流盘腿疗伤,还怕风雨落不好受:【罢了,气大伤身,伤出来倒比淤积着好。】
【你…你别安慰我,我害怕!】风雨落表示更加受到惊吓了。
【怕什么?】谢云流惊异道。
【你都会安慰人了,怕不是把脑子都气坏了!】他能不怕吗。
【我就不该给你脸!】谢云流简直哭笑不得。
风雨落这才嘘口气:【对对对,这样才是平常的你。】
【我……你还是闭嘴吧,我禁不起你折腾了。】谢云流认输,再聊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是一口。
【我闭嘴,你好好的,先疗伤。】风雨落温柔小意的服软。
谢云流受伤之事,第二日一早,别庄的管事就知道了。
不等谢云流吩咐,庄上把老山参就给炖了来。
主家上心,庄内人才会这般上心。
谢云流端着一碗野山参炖鸡,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与叶仲秋萍水相逢,甚至还是叶仲秋先相帮于他。
他不过给了个都不知道能不能寻到的蔬果,加之切磋指点几招,就得了叶仲秋这般窝心相待。
反观李重茂,十多年情谊,处处他维护在先,最终重茂却与旁人谋算于他。
虽说那人于重茂而言,不算旁人,但论亲疏,难道不该是十多年的师兄弟更为亲近?
说到底,不过是李重茂将他自身看得格外重,为了他自己,他这个师兄如何,根本就不重要。
他可以不求回报,却不能接受被这般对待。
谢云流一碗汤喝了个长吁短叹,风雨落都看不下去:【你行不行啊?怎么这么颓丧?】
【风雨落……】谢云流喊了一声,觉得不够亲近。
如果不是风雨落,他可能早已陷于孤绝之境,甚至走上了风雨落说得那个旧途。
思来想去,谢云流又唤:【雨落。】
【你……你干嘛?】喊得这么肉麻兮兮的,风雨落觉得不妙。
明明想好了要好好谢谢风雨落,但风雨落一开口,谢云流谢不下去了。
决定算了,还是省省心,给自己好好养伤吧。
还不知道三日后,李重茂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谢云流伤没好,风雨落也没敢折腾。
到底让谢云流,好好在藏剑别庄养了个伤。
三日后,谢云流伤势已缓,前往洛阳行宫。
甫一入行宫,阮籍就出现在他面前,将他领往行宫正殿。
谢云流随着阮籍入殿,便见那位穿着陈朴的卞耘,站在李重茂身边。
卞耘三两步迎到门口,朝着谢云流就是深深一鞠:“谢公子,卞某在此先行赔罪了。”
谢云流不扶他起身,也不受这一礼。
往旁边迈出两步,躲开了卞耘。
李重茂见状,才迎了出来,对卞耘道:“此事说到底,是重茂的错,岳父不必如此。”
于谢云流而言,李重茂说的不错。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