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格蕾丝已在床边沙发坐下,撩开衣衫将层层纱布剪开,张嘴咬掉止血药瓶塞,往伤口处撒了些药沫。
乔纳森转过眼,目光游离落在房屋精致绣墙上:“邻居是个七十岁老妇人,我让她来帮你。”
说完,他起身作势离开。
“嘶拉—”衬衫染血部分被扯下,格蕾丝一口气吸入腹腔,咬牙隐忍疼痛:“你帮我上药吧,不用离我这么远。”
其实…他也不是没看过。
“不,我…”乔纳森认为出于尊敬还是应该给女士空间。
玻璃药瓶放在床柜上,床榻窸窸窣窣响起声音,格蕾丝挽起落在双肩秀发简单扎成马尾,侧身躺在床上,没有给乔纳森拒绝的时间。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而且她眼睛或许没有你精准。”
话已很直白,乔纳森也无法重新花大时间组织语言,他镇定拾起药瓶,在抽屉里翻出医药包,像几个小时前那样为格蕾丝上药。
“伤口估计需要重新缝合。”乔纳森简单诊断后下出了结论。他虽不是医生,但格蕾丝伤口缝合线大多都松开,里面的血肉清晰可见,若不重新缝合很容易感染流脓。
庆幸的是医药包里有医用缝合针与线,乔纳森经历过太多战争,早已熟稔利用这些急救医药器械。
“有酒吗?”
乔纳森在房间内找了几分钟,发现橱柜还有几瓶考古朋友遗留下来的威士忌,冰箱有整整一箱冰盒,看来那位老兄嗜酒如命。
格蕾丝递过威士忌,直接拗开瓶塞,一饮而尽。
她很少喝酒,距离上次喝醉已是两年前的事。她第一次应聘进白宫特务组,面试官刚好是娜塔莎,简单询问名字后就将她招为白宫特工一员。她甚至不需要像其他学员一样经历层层考试,成为白宫特工一员后,她与娜塔莎相邀聚餐,在酒桌上一醉方休。
后来才明白喝酒是特工一项考试。成为特工必须千杯不醉,格蕾丝第一项就考砸了,庆幸的是娜塔莎开了后路,在记分栏上将这项直接抹去。
从那以后,她清楚即使酒瘾再深,也必须保持清晰头脑。
只是今天,好像真的有些醉了。
乔纳森拆开医药包,缝合伤口,她一点痛都感觉不到。
“缝好了,但是一定注意保护伤口。”乔纳森将用完的医药包放在一旁,忽然听见床上女孩发出均匀呼吸,他疲倦的面容浮起一丝微笑,俯身将被褥盖在她身上。
在转身之际,忽然听到女孩仿若梦呓的声音。
“今天不要回酒店了。”
他转过身诧异看着她。
原来她没有睡着,惺忪揉了揉眼。
“留在这里明天再去吧。”
格蕾丝不说,他也明白。那群男人来势汹汹,无视酒店安保人员,如若让他们逮住格蕾丝,后果不堪设想。
他也在等待,等待格蕾丝告诉自己真相。
即便这个真相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乔纳森从衣柜里抱出干净棉被和垫毯,左右看了看。房间实在太小,只有一间卫生间,他对卫生间有洁癖,况且那里也没有可以睡觉的空间:“我睡在地上。”
格蕾丝避开伤口翻了个身,轻声道:“地上凉。”
乔纳森有丝愕然:“没关系,我就睡在地上。”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再抬头一看,格蕾丝发出酒醉后的鼾声,乔纳森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