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却是，柯瑞不但不是个好人，他甚至还是个恶贯满盈的大魔头，一个邪教的教主，一个为了掩盖罪行可以一把火烧死上百人的大恶棍。
他该和柯瑞说什么呢？他能说什么呢？说你真是个坏蛋吗？别闹了！
这可一点也不好笑。
街道上爆发出剧烈的爆炸，卡西利亚斯和另一个使用者魔法的胖法师从一栋建筑物中飞出来，胖法师一直在想办法把卡西利亚斯拖入镜像空间中，但是卡西利亚斯比他更加强大，胖法师每次快要成功的时候，卡西利亚斯都会出手打断对方的施法，残忍的享受着凌虐对手的过程。
托尼的情况很不好，卡西利亚斯为了让他们目睹“真实的黑暗”而留下他们的姓名，但是严重的失血让他的意识开始不清楚，而在他浑浑噩噩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暖意从那剧痛的伤口上传来，托尼努力挣开眼睛，就看见一个黑色的脑袋伏在她的胸口，亲吻着自己的伤口。
“你会没事的托尼，在那之前请不要推开我，拜托。”柯瑞祈求着，他说出了长久沉默后的第一句话，语气平静却也压抑，“你不会死在这里的，想想玻茨小姐，或者玛丽·简，贾维斯，别推开我，让我把你治好。”
托尼按照柯瑞说的没有过多的动作，他看着柯瑞笨拙的伏在他身上，又努力不碰到自己身体的样子，心里终究还是软了下来，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这是……在赎罪吗？”
没等柯瑞说话，托尼就继续说道，“其实这不算最糟糕的情况，你还记得阿富汗那次吗？我受的伤可比这严重的多，那时候我看到炸烂我们的车、杀死那些军人的是我自己的武器时，其实我觉得很荒谬，我知道我制造出来的武器有多强大，我亲手制作他们，看着他们在试验场上被引爆，但是我从没见过他们夺取他人生命的样子。”
“想都没想过，因为我把那些武器卖出去了，他们就不再属于我了，之后他们杀死了多少人就完全与我无关了，那不是我干的，那些人的死与我无关。”托尼看着柯瑞的发旋，缓缓道，“但是那次我知道，我害死了很多人，即使那些武器不再属于我，即使……没有我的武器也会有别的武器在哪里爆炸，但是……我那个时候后悔了，我在看到十戒帮里的那些，写着我名字的武器时我后悔的不行。”
“所以我一直在赎罪，我不相信天堂地狱，但是我不想让殷森失望，他因我而死，还有很多其他因我而死的人，所以我抱着那个核弹飞进虫洞里，希望能够让更多的人活下去，能够帮助更多的人。”
“你缺血缺的开始说胡话了吗？”柯瑞说道，“或许是吧，赎罪，对于人类来说，是一种用来弥补内心痛苦和愧疚的一种方式。”
“别打断我好吗？我现在头昏得很，不想和你斗嘴。”托尼挪动着身体，他也想把脑袋挪到柯瑞的胸口上，但是他失败了，他只能把脑袋顶在柯瑞的腰上就没劲再动了。“还有别什么人类人类的，变种人也是人。”
“哦，那其实我还有一半血统是异人族。”柯瑞又道，“你不用想方设法的安慰我托尼，卡西利亚斯只是想要我的命而已，反正我活了这么久了，好事也做过坏事也做过，死了也没什么。”
“那么你没想过塞恩吗？他要是知道你不在了一定会哭得很伤心的。”托尼喘着气，耳畔是柯瑞浅浅的呼吸声，“还有你的那些读者……我想想，你上次说要写一个cap和小娜的小黄文来着，你都拖了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没写啊。”
“你知道我就是黑山羊？”柯瑞惊讶的说道，他回头看着托尼平静的眼睛，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知道我的身份后会狠狠地和我打一架呢，你说过你很讨厌黑山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