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却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说话的是髭切,乳白色头发的付丧神心智并不像哺乳期儿童一样幼稚,在面对正事的时候相当成熟。
他缓缓走了两步,站在几人正中间,突然张开双臂做拥抱状,闭上眼睛表情不悲不喜。
“我玩够了,我要回去了,你们这里的审神者我不喜欢。”髭切歪头,声音平静:“我不帮你们了。”
柯东和坂本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有时政长老脸色大变,“髭切殿,您……”
“噗”,一声轻笑,突然从髭切口中发出,似乎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没有了之前被折磨疲倦的阴郁,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轻松与悠闲。
“髭切殿。”时政长老颓然的叹口气,倒并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只有浓浓的愧疚,“抱歉,我没有照顾好您的分灵。”
柯东愣了下,立刻明白髭切的本灵通过分灵的身体降世了,一旁坂本也是看得津津有味,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到紧张。
“刚刚那个孩子很失望的来找我,告诉我时政不好玩,然后便重新回归了我的身体。”髭切看了眼时政长老,语气带着几分小懒散:“啊,虽然有预料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但这明显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
“非常抱歉。”
“就算是和我道歉,我也没那么容易原谅你啊,那个将他折腾得身心俱疲的审神者呢?”髭切打量了周围一眼,并没有发现目标。
“您想做什么?”时政长老的声音沉了下来。
髭切轻笑一声,并未说话,一个闪身已经离开了时政大楼。
“糟了!”时政长老立刻警觉:“追上他,别让他伤害审神者!”
柯东和坂本对视一眼,同时朝外面冲了出去,坂本寻着髭切留下的踪迹追了过去,柯东则是迅速回了本丸。
如果髭切一定要报复,那肯定会来找滕秀,虽然滕秀的确做了很对不起付丧神的事情,但那样的程度柯东觉得她罪不至死,而且那只是个孩子。
迟了,当看到站在滕秀床前的髭切时,柯东就明白自己来迟了。
“滕秀!滕秀!”用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摇晃了下小女孩,对方却并没有醒来,若不是还有呼吸,柯东真以为她已经被杀了。柯东转移视线,浑身都戒备起来,“髭切,你对她做了什么?”
本灵与分灵,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我不会对一个小姑娘做什么,只是想让她品尝一下那孩子所受的痛苦罢了。”髭切说道:“封闭她的五感,让她完全无法感知到外界的一切,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在这种感觉下,短暂的时间将会被无限拉长。”
最后,只剩绝望。
付丧神本来就不在刀剑之中,是审神者输入灵力之后本灵才分出分灵藉由刀剑来降临世间,但是,重新被封存起来的分灵却不会回归本灵。
漆黑,无助,无法感应一切,时间被无限拉长……这些痛苦,是一般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感知到的。
因为无法感知,滕秀不会明白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情,髭切同意无知者无罪,他也不想去伤害一个孩子。
但是……
“我在帮她认知痛苦。”髭切双臂环胸,这是滕秀应该去知道的。
柯东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这种痛苦他无法完全了解,但很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审神者于神灵来说意味着什么?”髭切抱胸走了两步,语气平淡:“引导者,会帮忙拨乱反正的人,但若是审神者错了呢?付丧神只能默默承受,至少,我所知道的分灵都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