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躺在他手心里的是一枚蓝色心形耳钉,是我今天带的。
“刚才就掉在喝茶的地方了。”
“谢谢。”
这也太过巧合,我伸手拿过,看见鹤丸露出清爽的笑容,没由来的心情沉重。
2.
桌上摊开的公文是我已经批阅过的,十八号的这一场暴雨,将会在夜里八点停下。
我手中拿着笔,盯着桌上的表,七点五十分,雨势渐小,八点十分,雨停。
一模一样,我把笔丢开,仰头长叹口气。
然后五分钟过后,近侍前田会送来烛台切做好的茶点过来。
我数着秒,五分钟正正好好,门被敲响。
为了不被看出我满腹心事和疑惑,我一如既往的扬起温和沉静的笑,没想到还是被前田看了出来,但问题没有出在我身上,而是我手头的文书上面。
“下午主君开始批阅的也是这一份。”
我沉默半晌,才抱歉的对着他笑笑,“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我确实有些不舒服,公文都看不下去。可以请你把公文带去给长谷部吗,我今晚想早着休息。”
前田闻言有些紧张的问我要不要请药研过来看看,被我婉拒,他似乎是不放心,却又不能忤逆我的意思,于是只能再三叮嘱我好好休息。
待到他离开后,我才再次整理了思绪。
我将在明天死去。
如果不是做梦,那么明天我会在夜里去后院的路上被杀掉。
一刀刺在腹部,一刀刺在心脏。
可我并不清楚这究竟是不是做梦,因为我死去的过程中,是没有疼痛的,被刀刺中的、流血不止的,都没有任何痛感。唯一留有的感觉是意识的消失和视线的模糊。
我摸了摸肚子,然后拧了一把手臂,嘶,我皱了眉,果然是会疼的。所以被刺了两刀,怎么会不疼。但如果是在梦里呢,可能确实不会感受到疼痛。
我清楚的记得这一天公文的内容,记得暴雨何时会停,记得前田来送茶点的时间。这确实是已经经历过一遍的事情了。
那么现在,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我陷入了纠结,甚至弄不清局面。还是说我是做了预知梦,提前知道了明晚我会死。
我转过头,望向了窗外,雨后的气息湿润,嗅入鼻间的湿冷空气让我有些发凉。起身去关窗的时候,我见到了窝在树底下瑟瑟发抖的黑猫。
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能看见这样的画面。
我把黑猫抱进了屋子,用手巾给它擦干净了水,它也不认生,被抱了之后亲昵的蹭着我的掌心,在榻榻米上摊开了肚皮,打着呼噜,喵喵叫着。
“你是大俱利养的猫吗?”
我心情稍有轻松,摸着它露出笑容。喵咪叫了几声,翻了个身把脑袋蹭进了她的手心。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有些弄不懂啊。”
猫儿叫着,踏着轻巧的步子趴在了腿上,我揉着它的头,说了什么它也不懂。
下了雨的夜晚并没有多么清凉,我在夜里被猫咪的叫声惹醒,摸了摸脑门上溢出的汗,就看见躺在身侧的黑猫在昏暗的夜色中睁着一双碧蓝的眸子盯着我。
确实是有些害怕,这样直勾勾被看着,伸出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让它睡觉。
然而猫咪在我头顶饶了一圈,像是在告别一样的蹭了蹭我的脸颊,从开着的窗子中跑了出去。我支着身子坐起来,“喂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