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长桌对面的男人一愣。
“说来有些令人不好意思,但是我想,迹部先生,我们或许可以……做个交易?”
——
冰帝网球部,由于部长今天有事而翘掉了社团活动,飞鸟被叮嘱了要好好看着部员们练习。
——最好也下场跟着打几局。
现在,她正在执行迹部的指令。
网球击打的声音很是清脆悦耳,但此刻对于部员们来说,尤其是和飞鸟对练的部员来说,简直就是魔音。
她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明明往常都会顾忌到对手的能力,而适当地控制自己的力量;今天却不管对谁都是那种要毁灭一切的怪力。
“砰!”那是她砸掉了对手的球拍的声音。
比分0:6之后,场上的部员又换了一个。
飞鸟的脸色完全没有变化。她拍了拍网球,将之高高抛起,跳跃……
“飞鸟。”身后有人叫她。
她没来得及收手,一球击出去后,网球直直嵌进了场馆的墙壁里,发出一声巨响。
落了地,飞鸟转过头去,是忍足。
歪了歪头,她示意忍足说话。
那个带着圆框银色眼镜的成熟男孩苦笑着,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我?”她呆了一下,迅速自检,“……我没有出现故障。”
对她的说话方式已经有些习惯,忍足推了推眼镜,声音低沉,“不……我是说,你有注意观察部员们的身体状况吗?”
他指向了场馆内。所有跟她对练过的部员,无一不是坐在一旁,一边休息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龇牙咧嘴。
她良好的听力,甚至还能听见有人低声抱怨她不该叫飞鸟,应该叫泰坦才对。
“你不是那种不顾他人状况的人,所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是吧?”忍足俯下身来和她面对面,那副平光眼镜后是关切的眼神,他是真的在关心着飞鸟:“难不成,是因为迹部不在,感到了紧张?”
“不是。”飞鸟立刻回道。
她没有情绪,因此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考虑。
但她的果断回答,却让忍足联想到了什么。他哭笑不得地,又带着点宠爱小孩子地说道:“是是,我知道了。那么,能请你放过我们这些无辜的村民a吗?这样下去,会伤到他们的手腕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我明白了。”
重新拿过一颗网球,她看向场地对面被吓到的部员,道了个歉,然后默默把监听某个远在市中心的人的设备关掉,将球扔给对面的人。
“刚才发球失误,现在轮到你发球。”
部员:……
忍足则是看向墙上被打出的洞,眼中多了些许兴味。
看来,明天迹部又要花费一笔钱来修场馆了。
他没有发现除此之外的其他异样,便转头走回自己的场地,但他不知道的是,这对飞鸟来说,已经是一不留神就会崩溃的bug。
她打着球,在场地里来回跑动之间,渐渐蹙起了眉。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违背了指令,甚至这一次,她还无意识地伤害到了其他人类。
没有发觉自己脸上产生了“表情”,飞鸟紧握着球拍,体内飞速计算着什么。
她……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