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珈诺和绿谷出久又遭受了警方的一顿斥责,训斥内容无非是围绕着他们的“冲动”“莽撞”而展开。
最后,两人终于得以脱身。
“终于结束了。”绿谷出久长吁一口气,如释负重。
“是啊。”耳朵都要被唠叨得长茧了。
被“教育”的时候,两人始终维持着跪坐姿态,过了这么久难免会腿脚发麻,因此绿谷出久在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珈诺立即伸手扶住他的胳膊。
“啊,谢谢你!珈诺君。”将手臂抽回来,少年看起来很不好意思。
“叫我珈诺就好。”
“嗯!……说起来,欧尔麦特打败敌人之后,我和小胜都昏迷了一段时间……只有珈诺还醒着,听说是你冒着雨帮我把背包捡回来并且装好的……真是十分感谢!”
“没关系,只是件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
绿谷出久握住两侧书包带的双手紧了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从刚才开始就察觉到他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却犹豫着说不出口,珈诺也不急,静静地等他理好思绪。
“珈诺君。”沉默好久后,绿谷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然而张口就再次口误。
“我说了,叫珈诺就好。”珈诺淡定纠正。
“我明白了……!那个……珈诺,关于那时候,你对那个女孩说的话……”他握着背包带的双手更加用力:“是出自真心的吗?”
然而绿谷并没有提及到底是她说的哪句话,可能是因为情绪紧张才会漏句。
回忆了一番自己与那女孩短暂的对话,大概能猜测到绿谷指的是哪句话的珈诺试探性询问:“莫非……你是指我对她说的那句‘你能成为英雄’?”
绿谷出久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当然是出自真心的。”珈诺有些无奈:“我看起来像是爱撒谎的人吗?”
“怎么会!!”绿谷出久连连摆手:“只、只是……如今大多数人都知道,四岁以后觉醒个性的可能性极低……那个女孩恐怕……很难拥有个性。”
“而你当时为了满足她的愿望,谎称自己是zoldyck……所以我才以为,你告诉她能成为英雄这句话,可能也是为了安抚她才说出口的善意谎言。”
“嗯……你的猜测也不算错。”
“哎!?”少年诧异的瞪大眼睛:“可你不是说……那是出自真心的话吗??”
“对啊。”
绿谷出久被珈诺绕得一头雾水。
看着他迷惘不已的样子,珈诺也不兜圈子,坦率的解释:“我之所以那么说,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她误以为我是她憧憬的神秘人,而在我‘谎称’自己是zoldyck的那刻起,就被她当做了自己的偶像。”
“一个人……尤其在那个人还是个孩子的前提下,往往很容易被别人的话所影响,更何况是心目中的‘偶像’的话。”
“如果我对她说,她不可能成为英雄,那么这一句话,极有可能被她铭记在心,使她踏上迥然不同的道路。”
珈诺垂下头,看见了一枚落在脚前的石子,于是她用脚尖踢了一下那枚石子,顺着她的力度,石子向前滚动好几下,落到马路上,随即被来来往往的车辆接连碾压。
看到它的下场后,绿谷出久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话虽如此,我也不会对一个完全没有希望的孩子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