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他真是一个残暴的主人啊。
“我还是回去吧,夜深了,一期你早些休息,明天我会安排小狐丸出阵,你就留在本丸陪陪弟弟们,做下休整。”
礼弦还是坚持想要回去,他以为自己都已经这样说了,一期一振就一定会放手的,没想到一期一振按住他肩膀的手反而更加用力了一点。屋内昏暗,再上一期一振低着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是声音较之平时要低沉了许多。
“主人,偶尔也请听下我的愿望,我希望主人可以睡在这里。”
一期一振在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外面风寒,主人的身体才刚刚好转,如果再生病的话,弟弟们会担心的。”
“我等下去和药研挤一挤就可以了,主人请安心睡下吧。”
一期一振一口气说完才发现自己冰凉的掌心居然溢出了汗,害怕映湿礼弦的衣服,被他发觉,一期一振连忙收回手,紧张地等待礼弦的回复。他竟然用这样的语气和主人说话,主人会生气的吧?
“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和我睡一个床吧,药研已经睡着了,就不要打扰他了。嗯,快去洗一洗,换上睡衣,战服虽然华丽,却不太适合晚上穿呢。”
“诶?”
“诶什么诶?你难道就打算这样睡觉吗?”
将呆愣的一期一振往旁边推了一把,礼弦笑眯眯地朝他挥了挥手,然后重新缩回了被窝里。无论一期一振是因为弟弟们的原因而关心他,还是以弟弟们为借口而关心着他,只要知道一期一振并不是在讨厌自己,礼弦就足够开心了。
感觉今夜可以做个好梦。
……
等到一期一振沐浴完,穿着洁白的浴衣回到居室的时候,他忽然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抬起手臂轻轻地闻了闻,有没有清洗干净呢?远征的时代,是一个充满战火的时代,即便他没有亲自参加战斗,但是身上依旧染上了血腥味。
如果可以的话,实在不想要让主人从他的身上闻见这样难闻的味道。
确定自己身上只有沐浴后的清香时,一期一振推开门,见礼弦趴在床铺上把玩着指间一截红线,内心忽然变得柔软起来,他也慢慢地钻进被子中,躺在礼弦的身边,看着指间红线询问道:“主人,这是?”
“啊,红线,之前不小心扯下来的,绕在手指上我都没注意,现在才发觉到了,就解了下来。”
提起红线,礼弦就想起来他织出来的那个不可名状物体,烦恼地放开红线,转而抱住枕头贴脸蹭了蹭。
针线活……看起来他是真的不行,果然还是努力赚钱来得比较实际,什么“亲手做出来的才是心意”的理论都去见鬼吧,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什么心意都不如金钱重要。
人不能穷,一旦穷了就会崩坏设定,即便如礼弦这样优雅淡泊的审神者,其实也信奉着金钱至上主义,这点,本丸内的和泉守兼定深有体会,并表示“俺也一样”。
毕竟能够说出“就算你是主人,我也不会借钱给你的”的刀剑男士,也就只有和泉守兼定一刀了。
那个小气鬼。
礼弦气呼呼地翻了个身,发现一期一振在拽着他刚刚放开的红线,他也就拽住了另外一端,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轻声道:“红线,真好呢,在我们中国有个美丽的传说,月老会给有缘人的手中牵上红线,这样有缘人就可以长相厮守一辈子,大概就和我们现在的感觉差不多吧。所以……”
随着礼弦话语的落下,一期一振屏住了呼吸,不由得朝着礼弦看过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