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察觉到礼弦做的小动作,玉藻前见他对自己的下属都能够恶语相向便对礼弦的印象更差了几分,同时心里升起一阵疑惑,为什么晴明会与这样的人相识?
“不,他们不是妖怪,是付丧神,虽说是末等神明,却也不是妖怪能够相提并论的。”
礼弦的语气变得刻薄起来,他毫不在意颈脖上的细微伤口,绕着玉藻前走了一圈,像是在观赏一个货品一样地看着他。捏着自己的下巴轻“嗯……”了一声后,礼弦忽然转了一个方向,看向晴明,“晴明,我中意了,我要收这个家伙为我的式神。你不是会那个打败妖怪后就可以强行缔结主仆契约的术式吗?教教我好了。”
“那个术式我已不再使用了,礼弦,放弃吧,玉藻前是不会屈于人类之下的。”
看不明白礼弦为什么要激怒玉藻前,晴明就只好陪着他扮演了下去。事实上,礼弦是审神者,和阴阳师不同,他是不会驱使妖怪当式神的。只不过玉藻前好歹也是妖力强盛的大妖怪,礼弦真的打算以一己之力与他对抗吗?明明可以坦然地将那两个孩子交到玉藻前的手中,这样玉藻前说不定会真的因为感谢他而任其驱使哦?
然而礼弦却让自己的付丧神将那两个孩子藏了起来,还刻意隐去了他们的气息,就为了不让玉藻前发觉。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礼弦的这一句话,在玉藻前听来却当了真,眼前身穿狩衣,挂着恶劣笑容的男人与当初残杀他两个孩子的阴阳师似乎变成了同一个人,他们的影像重叠在一起,虚伪,贪婪,残忍。刹那间,九尾张开,妖力在空气中都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似有雷电闪过。玉藻前睁大了金眸,死死地盯着礼弦,已然失去了理智。
“杀了你!杀了你!”
尚未看清玉藻前的动作,他已经蹿到了礼弦的面前,耳边只听见呼啸的风声,礼弦眸光一凝,等他反应过来已是来不及,利爪在他的身前留下了鲜红的伤口。礼弦挡开玉藻前接下来对他的攻击,一连向后退开几步。
“礼弦!”
玉藻前释放出如此强大的妖力,看来是真正对礼弦起了杀意。想到这点,晴明就再也坐不住,起身想要阻拦玉藻前和礼弦的打斗。
“……别过来。”
礼弦捂上自己的胸口,原本洁白的狩衣沾染了血液,从礼弦的指缝间溢了出来,他声音低哑,带着受痛的喘息,“是我轻敌了,真不愧是玉藻前啊。”
“但是,仅仅这样的话,是杀不了我的。”
狂风起,吹落一地的樱花,在空中旋转着,像是有意识一般慢慢地组成了一把太刀,被礼弦握在手中,“练了这么久的剑术,也该有点长进了。”
这下子,礼弦反守为攻,持着那把樱花瓣化为的太刀猛然向着玉藻前斩去,一一被玉藻前巧妙地避过,狐火与散乱的樱花混合在一起,只隐约看见两人不断变化的身影打得难舍难分。
闻讯而来的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坐在旁侧吃瓜吃得不亦乐乎,开始忆往昔在大江山,他们与源氏阴阳师们的战斗是否也有这样的激烈,连同着鬼切也开始瞪大眼睛观察着礼弦的剑法。
看似杂乱无章,却又集百家之长,每一下都精确无比地朝着玉藻前致命的地方斩杀而去,而且出剑迅速,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都看不见他使剑的轨迹,使得玉藻前不得不为了防护自身的安全而放低了对礼弦的进攻。
也许他下次也可以试试这样的打法?几乎不给对手还击的机会。
鬼切在认真记笔记中。
能够与那个大妖怪玉藻前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