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眉头微皱,想伸手去扶她,却终是没有动分毫。
心中终是有些不忍,缓缓开口道,“其实,还有一法”
“什么?”
蓦地,小青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直直回过眸去,眼中充满期待。
“此法异常凶险,但以你现在的身子是万般承受不住的,你暂时便先待在蓬莱吧,待你将身子完全养好,再来寻我”
他似深深的闭了眼眸,转身抬脚便走,他怕他再待下去,便会忍不住告诉她。
可如此,当真于她又是好的吗?
他终是一步错,步步错,害了她,害了整个天下。
身子养好吗?
身后,小青蓦的像是抓住了一线生机,转身蹒跚便朝原路走去,她会养好身子,她会救他。
等她养好了,她便去昆仑山寻他,完成她对他未实行的誓言,他,可要等她。
她还想做他的新娘,随他男耕女织,相守一生。
九奚山,闲庭花静花开落,满园红梅染春色,虽是红梅,在这万年是雪的九奚山,亦是孤独人眼中的一抹春色了。
哎。
紫宣门外,青帝似沉声的叹了一口气。他这日日打从这门过,他便是同一副姿态。
还是当年他初次给白夭夭描的那副丹青,就那样呆呆的立在桌旁,时而傻笑,时而忧伤。
这番模样,从蟠桃园回来已有一月有余,然而他却似乐此不疲一般。每日吃饭时会朝一旁喂菜,弹琴时会摆上两张,下棋时亦是一起一落。
如此活着,却是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他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他似推门而出,门扉的声响却丝毫没有触动里面的人,他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我听说,西王母已经让白夭夭投胎了”
此话一出,紫宣握着丹青的手似微微一颤,转瞬又似未闻般,痴痴的看着手上的画卷,他想,他大概是真的入魔了吧。入了她的魔,而他却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每日看着她,思念她,一个人絮叨他从小到大手指头都能数过来的趣事。
而她,若真能听到,定会大大的笑他,可她,为什么不笑呢?难道都还不够有趣吗。
青帝再次哀叹的摇了摇头,似有些宽慰的开口道,“紫宣,去人间吧,总比呆在这好,或许便能遇上她呢”
紫宣的手蓦的一滞,人间吗?
那里便有她了吗?
青帝的话好似重重的落在他的心头,乍开了一抹水花。他这日日在此思念她,期待她的回来。
终究是傻了,傻得忘了他亦是可以去寻她的,他似低低一笑,柔柔的抚摸着画卷上女子的容颜,眼中似有眷念,亦有了期许。
这万千世界,终会是有她的身影的,既然她已投胎,那他何不去寻她,哪怕是终其一生,他也定要寻到她,他不信天命总是对他如此残忍。
紫宣终是从手中的画卷上抬眸,朝着青帝便微点了点头。他,终究还是让师父费心了,而如今,他亦该醒了。
“徒儿,让师父担忧了”
他的眼中似划过一抹愧色,头为低不敢与青帝直视,青帝却是安慰似的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徒儿他如何不知,他只是用情太深。
他似再次微叹了一口气,想到另一个用情至深的人,他们斗了万年,扶持万年,是最好的对手,亦是最好的兄弟。如今,连情爱竟也如此一般坎坷。
“还有一件事,你应该会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