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扭曲的神情,而她的口形似幻化成万千双影直直朝他袭来,“爹爹,救我”
“爹爹救我”
他似脑袋猛的一炸裂,下一秒,便见冷凝的眼眸逐渐溃散,而口中的喃喃亦是没了响音。
“冷凝”
他似激火攻心,直直便向前去,而迎接他的却是无尽绝望的眼神,他的女儿,他护若珍宝的女儿,他怎么可以。
冷凝似一点一点化作红灰消散在空中,如醒时一般无闻,去时却让一人肝肠尽断。
“仙君,快带她走”
身后逆云从地上爬了起来,死死的将斩荒拖住,对着百草厉声喝到。
百草的眼眸沉痛尽显,却是一咬牙护住仙鹤便走,走时,仙鹤似回过头去深深的看了那人一眼,这么多日来她似乎从未看他有过这么仔细,她看着那人被打了一掌又一掌,却是死死的拖住斩荒的腿。
他的嘴角在笑,朝着她在笑,一如初见时他对她说,“我,你可以叫我逆云”
逆云。
她似一点点被百草死死拉走,而那人鲜血尽吐的场景却在她的脑中一直徘徊,他,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
皇宫,经过一夜的洗礼,尸横遍野,血液顺着宫门口流淌,被抬尸的人踏出血印,一直从皇宫延伸到了乱葬岗。
自古成王败寇,一将成万骨枯,若曹吉祥从一开始就没有篡位的念头,或许这一切是否不会发生。可,一切皆没有如果。斩荒放弃了他,他没有了退路,这一切不过是权力若逼。
那一日,似大雨倾盆,洗礼了整个皇宫,扫除了所有阴霾,凌楚就是那样,提着那把佩刀,那把挂在六扇门的正堂上的刀,亲手斩掉了曹吉祥的头颅,鲜血顺着佩刀蜿蜒滴下,被雨水一点点冲刷,他终于为先上报仇了。
那一日,雨后霞光溢彩,艳阳高照,举国欢腾。而他,提着曹吉祥的人头,一路去了景泰陵,他终不负他,这么多年,搁在他心头的两大枷锁终于都解脱了。
他似一如与他初见,执一杯酒与他共酌,浅笑间,不用再闲庭把酒,亦不用谈笑风生,这万千世界,古今佳话,他一人诉与他听,足以。
似有人执灯前来,昏暗晕黄的半晚,凉风悠悠吹袭。
她眉眼淡笑,缓步间踏入他身旁,“我们回家可好?”
凌楚抬眸,眼中闪烁星光,“好,回家”
似有月光倾下,斜斜的拉长两人的身影,没有牵手,没有拥抱,只有共执一盏灯,照亮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