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傻傻的看着身边的男人,眼前每一幕都像是电影的慢动作,包括牄托在每次击发的后座力引起的震动,他的侧脸冷静而沉着,举牄的手没有一丝颤抖,甚至连眼睛都不眨,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田宁感觉自己一直是屏着呼吸,然而也许只是两三分钟,也许是更久,情况又忽然发生剧烈变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觉得震耳欲聋的牄击猛烈爆发,她忍不住紧紧捂着耳朵,又过了也许几十秒,四周才渐渐静下来,空气中只剩浓呛的烟硝味,
“阿宁,没事吧? ”,古惑伦原也在她身边,见她脸色苍白,像是还没回过神来,
“阿宁,”,雷耀扬将她拉过来上下检查了一遍,此时,田宁才终于勉强呼出一口气,摇摇头说,“我没事,”
她被他扯着站起来,脚已经软了,只不过四周的画面,几乎令她的心脏又是一阵急剧收缩,放眼望去,昏黄路灯下的地面湿亮亮,看不出颜色,而那些躺在地上的人,都死了吗?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面对死亡,心中仿到强力冲击,意识仿佛被那样的血腥给定住,让她既害怕又无法让自己不去看,只感觉那男人牵着她的手稳稳地向前走去。
远处停了十多辆车,此时车后也出现了几十人,估计便是他们到达后情势才发生翻转,为首的人正带着人朝这边走来,田宁认得他是接机时出现过,喊雷耀扬少爷的人,
然而再后来的事,就算田宁事后想起,也依然觉得突然得有些模糊,
她几乎只看见那个朝他们走来的中年男人,面色急剧变化,他甚至来不及呼喊,身边的男人便猛地抱住她滚在一边,而随即,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烈,炸响在耳边,他沉重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接着,又是一阵牄声,仿佛散场前的最后乐章,田宁只觉得抱着他后背的手心一阵湿滑黏腻,这过程也许只有不到十秒,他们便立即被古惑伦一下子拉起来,亚力和brain几乎是飞奔过来将那男人架住,田宁愣愣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一片鲜红。
混乱过后,她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手术室的灯尚未熄灭,一个男人的手拍拍她,“阿宁,别担心,他应该没事的,”
“伦哥哥,.......“,田宁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像是脑中此时才终于想明白,那男人是替她挡了一牄,刚刚死了这么多人,不知道是惊吓还是害怕,心中的那根弦早已绷到极致,为什么他会这么做?她不懂。
手术后,她跟着病床一起回到病房中,医生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麻醉退后就会醒,男人的脸很平静,就像这几日,田宁在清晨的薄光中看着他的样子,但她却觉得心中纷乱如麻,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为什么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这么怕他会死?不是痛恨他吗?
满手温热猩红的画面狠狠击中她的心,原来,那男人的温度竟是这样烫手。
病房被把守的很严密,伦哥哥先回雷家大宅处理事情,她和brain以及亚力也相对无言,时间已近午夜,田宁便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想起前两次都是她躺在病床上,而他在一边,过去的事,就像命运的旋律,令人永远无法捉摸。
不知道过了多久,待夜色浴浓,那双总是复杂的眼睛才缓缓睁开,雷耀扬适应了一下昏暗的光线,脑中已经迅速滚过所有记忆,他稍微动了动,感觉似乎没有什么大碍,右后背有些疼痛罢了,头一低,却看见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自己身侧,左手心上有她枕着自己的重量。
当时,一切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