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一人紧紧抱起,那曾经熟悉的宽厚胸膛将她拥进怀中,像是两人从没有分开过,同样的温暖,淡淡的烟草味道,像是根本抑制不了的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令她在他怀中大哭,而那男人的手只是一下一下的轻轻抚着她的头,像以前一样,在困境中安慰着她。
“阿宁,别哭,”,他说,“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像是感觉到他不同寻常的语气,田宁猛地抬起头,男人看着她,深沉的眼中是不舍,静默了一会才道,“阿宁,我要走了,”
“走?太子哥,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她不解,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苦涩,“泰国吧,今晚就走,”
“泰国?那什么时候回来?”,心中有些慌乱,隐隐的,仿佛预告着一种她不想去深究的不安,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淡淡笑了笑,“我只是想在走之前再看看妳,”
此时,田宁已然明白他的意思,心头不禁一阵冰冷,男人摸了摸她的头,仿佛良久,才问,“他,对妳好吗?”,
她眼中涌出热泪,像是这股悲伤怎么也宣泄不完,最终,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哽咽道,“太子哥,我明天要去读大学了,”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像是有些惊讶,”我阿宁怎么这么棒,“,也许,雷耀扬才是适合她的那个人,第一次,他感到有些放心,
两人在街头紧紧相拥,宝马横在路边,车门开着,电台依然播送着每晚固定的节目,然而这个大城市中,每一盏灯下,都是一段悲欢离合,又有谁能一直相拥不放?
良久,男人终于还是放开她,”阿宁,我该走了,“
田宁已然泣不成声,”太子哥,带我一起去码头,让我送你,“,她紧紧盯着他,想将他牢牢记在心中,怕有一日,他的容貌会在这不知归期中渐渐模糊,
”阿宁.......“,太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多这一时半刻,最终,依然得分离,但她的眼泪仿佛烫着他心,让他无法让她就这样离开,
”上车吧,“,他说
就像初时那样,太子总会在开车时握着她的右手,宝马由观塘直接进入东隧过海,这是他第一次在路边遇见田宁并送她回家的路线,时间已过午夜,隧道里晕黄的灯,随着车子飞驰而过,忽明忽暗地映在他脸上,他们在夜色里沿着东区走廊巡过铜锣湾,中环,上环,对面是热闹的尖沙嘴,一直到港岛边陲的西环码头。
这里有一条小路通往一道黑暗的闸门,破旧的锁似乎早已被人弄开,他下车推开了门,车子便开了进去,这一区是货柜码头,晚上空无一人,等一下时间到了会有快艇接他,再接驳到真正的前往泰国的船。
田宁并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走,既然要走,必定有走的理由,这便是真正的江湖,即将十八岁的她,好像在这一年内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