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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若是备胎想拆台,你可抵挡得住?
    更漏响,已至丑时。邝露在床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披上衣服立于殿外,盯着那浩渺夜空。不多时,一片璀璨的流星雨扑簌而下,绚烂至极。邝露伸出手,看着流星从自己指尖划过,争先恐后的奔向它们即将消亡的命运。

    邝露算算时辰,此刻润玉应在花界,那么这流星便是他为锦觅而下。他可在笑?她可在闹?这流星雨可有让她展颜一笑?邝露忍不住浮想联翩,双手攥紧了衣襟。一颗颗的流星迅如闪电,不知怎么却似重重的砸在她的心上,一颗又一颗,一下又一下。夜幕一道道的裂痕,也不知是划破了谁的心。立了半晌,流星渐稀,夜幕终归平静。邝露的心终于也像那被吹皱的池水,慢慢的平成了一块镜。

    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夜露渐深,邝露才猛然惊觉,她刚才是在伤春悲秋吗?自嘲地咧咧嘴角,作壁上观就好,何必下场亲演?

    脑海中却总有一些绮念,犹如魔鬼,魂牵梦萦,挥之不去。回眸时他靠近的脸,送丹房时他宠溺的笑,悔棋时他摇头的无奈,执笔时他握着的手,还有身后浓郁的龙涎香的味道……不过得到了一点点,却妄想着更多。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邝露在心中默念着偈语,审视自己的内心。

    她知自己中了心魔,若不尽早斩断,百害而无一益。摇了摇头,似乎要把那些杂念都甩掉。邝露猛然转身,往西配殿走去。

    邝露一边翻阅着医书,一边梳理着将来的一桩桩一件件。斗姆元君道,她为润玉渡劫而来,渡完劫即可归去。她的存在,不过为他消解灾厄尔。她仔细思索着将来的几大节点,自己该如何应对,一边下笔不停,将所需之事物一一记于纸上。正翻着书,掉落一页纸,原是上次自己偷偷夹带的陨丹制法。

    陨丹,陨丹。断情绝爱,不如一试。不可低估别人,也不能高估了自己。

    邝露找来所需药材,炼化吃了,又按照纸上所记,在自身下了一道符咒。如今只待药引集齐即可炼制。忙忙碌碌了大半宿,她终于有些累,又想着润玉可能会带锦觅来璇玑宫,于是去厨房备好了菜,拿仙术温着,摆上两双碗筷。自己丝毫胃口也无,留了张字条,自去睡觉。

    那晚习字,两人皆云淡风轻,只道此事稀松平常,轻轻揭过不提。这日,邝露打趣润玉在人间金屋藏娇,却害的栖梧宫那头焦头烂额。燎原君屡屡找邝露抱怨,那花界二十四芳主轮番上阵,一日三次的闹将上来,要旭凤交出锦觅。这些娇花,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过,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旭凤忧心锦觅被人掳走,翻遍了六界,昼夜不得安生,留下燎原君一介武夫镇守栖梧宫,应对锦觅的七大姑八大姨。

    邝露想到少弦吃瘪的模样,忍不住抿嘴儿笑,问润玉:“殿下,您打算藏这锦觅仙子到何时?对面栖梧宫的屋顶都快被她的娘家人掀了。”又摸摸耳朵:“就连我这耳朵呀,也快被少弦的抱怨磨出茧子来了。”

    润玉见他提到燎原君,语气颇亲密。他们这样,也很好。想到旭凤枉替他担了虚名,心中有些过意不去,道:“明日我便去一趟花界,与众位芳主说明情况。”这几日他与锦觅在凡间相处颇愉快,神色轻松,“如今她在凡间乐不思蜀,且容她多玩几日。”

    邝露笑道:“我看殿下也乐不思蜀,唉,可怜我这脸都累瘦了。”

    润玉赧然,这几日只顾着锦觅,确实有些疏于公务。还好邝露处事妥帖,璇玑宫诸事顺宜,滴水不漏。

    邝露笑道:“殿下,微臣为您鞠躬尽瘁,您是否准告个假?这个时辰正是凡间的上元灯节,邝露心中向往,听闻殿下熟悉凡间事物,不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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