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面对我,怎样?”
“自然是有些心虚。”邝露头不敢抬,只盼他能看在自己做小伏低的份上,放她一马。
月色下,润玉只见邝露螓首低垂,绸缎般的秀发倾泻而下,柔柔拢在一侧,露出一截雪白侧颈,如同上好的瓷器,散发着幽幽光泽。不知为何,他很想覆掌上去,摩挲一番。
邝露见他迟迟未有动静,心一横,那就哭吧。一哭二闹三上吊,招虽老,管用就行。
狠狠一咬下唇,疼的眼泪汪汪。
抬头看着他,可怜巴巴地说:“殿下,您就饶过我吧,邝露下次再也不敢了。”
润玉正满怀心思,不妨看见一张照水芙蓉面,美目中尚盈着水光,睫毛如蝶翼般微微翕动,嘴唇嫣红似有些红肿,一时有些慌乱,又有些其他念头,不敢深究。
鬼使神差地朝前踱了两步,抬起下巴,微微挑眉,瞳孔幽深,居高临下看着她:“我倒是不知你还有何不敢的。”
此刻他二人距离极近,几乎贴面而立,十分暧昧。烛火下,那两道影子倒似互相交缠一般。
邝露已经如此放低姿态,孰料他居然不依不饶,咄咄逼人。心下不忿,却不知方才我是在为谁打抱不平。你既作出端方君子的做派,我偏要打你个措手不及,看你如何应对。
“我确是没什么不敢的。”邝露说罢一声轻笑,双臂如灵蛇般勾住润玉脖颈,顺势贴在他的身上,俏脸微扬,作出邀请之态,任君采撷。你,可敢来?
且说这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美貌,邝露本就生的极美,润玉又曾对她暗藏绮念。此番邝露如此请君入瓮,他又哪里把持得住?
温香软玉满怀,润玉身体顿时一僵。只见邝露眼波流转,嫣然一笑,销魂蚀骨,妩媚至极。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下巴上,撩的他心痒。平日里苦苦压制的万般情思,此刻却如藤蔓般生根发芽,缱绻缠绕,直把他的魂都勾了去。
润玉只觉整个世界都静默下去,一切沦为虚空背景。他此刻满心满眼满怀,都只一个邝露而已!余下的,却是什么也顾不得了。有花堪折直须折,最难消受美人恩。
俯下身去,低头印上那柔软的唇瓣。
邝露脑中如惊雷乍响,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身在梦中?眨眨眼睛,唇上的触感来的那样真实。
润玉却不给邝露任何思索的机会,一路攻城略地,以舌撬开她的贝齿,吸吮里面的甘甜。邝露溃不成军,只得缴械投降。
邝露只觉头晕目眩,呼吸都被这龙涎香的气味给夺了去,脚下一时虚浮。润玉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另一手抚上觊觎良久的颈侧,指腹细细摩挲起来。此番尤嫌不足,遂用双臂将邝露牢牢禁锢于怀中,予取予求。邝露无法,只得如凌霄花枝般攀附于这崖顶孤松之上。彤蕊有时承雨露,苍藤无赖拂云烟。此刻二人,却是如交颈鸳鸯,再难解难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