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他看到去而复返的段天婴，心中别提有多高兴，连忙扯起笑容：「天婴，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还有甚么事？」
「爹……」段天婴叫了一声，便说不下去。
这种事该如何开头？难道……直接问她是不是爹的亲生女儿？
一路上段天婴已经想了很多很多，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以往不曾细想，但经过刚才的事，她不由得想到小时候九岁红夫妇的总总不对劲。
像是他们从来不在意她的失忆，也不勉强她想起以往的事……
又像是她的衣服都是全新的，跟戏班的其他小孩玩耍时，他们也从来不提她的过去……
越是往下想，她心中就越是难过……
只是有林启凯在身边，她也不好把心中的难过表现出来。
她心中还存在一丝希望，或者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她的父亲一直待她极好，还教她唱戏，自小把她宠大，那怕是亲生的也不过如是了。
九岁红看到她身后跟着三个人，眉头不禁一皱，笑脸也收了起来。
精明的他已经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在心中转了十个八个念头，越想越心惊，深怕他的女儿吃了甚么亏，被人威胁。
这三个人当中尤其那个穿着啡色皮革长外衣，啡色马甲的男人，九岁红认得出他就是在福隆戏院里打斗的洪帮二当家罗浮生，是东江不好惹的人物。
旁边穿着西装，打着x的男人，也是当天坐在台下前方的观众之一，至于他身后跟着的黑西装男，大抵是跟班。
能和著名顶顶的罗浮生在一起的人，九岁红下意识已经把他划进不是正经人的行列。
他警惕地看了他们三人一眼，温和地对段天婴说：「天婴，是不是发生了甚么事？」
「爹，我……我……」段天婴欲言又止，她脸上有几分为难，看着九岁红的眼神满是复杂。
林启凯抿了一下嘴，从口袋中拿出了项链：「不好意思，九岁红先生，我想打听一下这条项链，你记得是从哪里得来的吗？」
「你……」九岁红仔细地打量他，面上有几分疑惑和释然。
段天婴看到他的表情，心中一沉。
「你看看这一条，这是我的……安妮阿姨请工匠打造了两条，一条是我的，一条是我妹妹的。」林启凯简洁地说。
两条一模一样的项链激垮了九岁红最后的防线，他叹了一口气，撑起身体，微微倾侧，段天婴看到了，连忙帮他调整了一下枕头。
九岁红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又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我也没甚么好隐瞒了……没错，这条项链是天婴的，我捡到她时，已经在她身上了。」
「爹……你是说……」段天婴一脸震惊，眼眶不自觉浮出了泪水：「我……我……我不是你的女儿？」
九岁红叹着气：「看来有些话不能不说了……我们一直暪着你，在你很小的时候，你一个人昏倒在树林里，我和你娘带着天赐来到东江，是你哥在树林里发现了你。我们看你可怜，就把你带回去治病，收养了你。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帮你找你的亲生父母，只是……你把一切都忘了，或者是上天的安排吧。」
林启凯努力抿紧嘴角，才能把心中那道气忍下去。
上天的安排？他们林家天天在报纸上登广告，那怕多待一会儿，他们肯定可以看到广告！
林启凯无法不以极大的恶意猜测九岁红的心思，只是那是若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