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弗莱蒂的创造者——虽然只是98%的创造者,他下意识地将小姑娘划入了自己的责任范围里,在确认过弗莱蒂核心程序里那个熟悉无比的斯塔克式签名后,他就确信这小姑娘说出来的每一句话。
他的ai,永远不会欺骗他。
“好了女孩,别这么冷静地说要躺进棺材里,刚刚经历完一场绑架的是我不是你。”托尼的手指停留在那条被特意加上的安全指令上,不知道是想把它弹走,还是继续留下来。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被激活的?”
弗莱蒂调出工作记录,报出一个日期,“1991年12月2号。”
工作室陷入一片难以言喻的安静里。
1991年……1991年。
那是托尼·斯塔克人生中最难熬的一个冬天,他至今还记得母亲离开之前在小客厅弹奏的钢琴曲的每一个音符,他记得自己压抑着怒气别过脸,不愿意对他父亲说一个字,更别说是一个吻别。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失去什么,他以为时间还很多,以为即使一切都很糟糕,但这糟糕的一切还是会一直延续下去。
ai内线里的贾维斯:“根据记录,霍华德先生和玛利亚夫人的逝世时间是1991年12月17号。”
“是的,针对boss的安全监控程序被激活的时间,就在那之前15天。”
贾维斯和弗莱蒂同时安静了下来。
“well,那这个程序还挺有用的。”托尼从久违的回忆中醒过来,看似随意地将表示核心代码的红色光球推到一边,“过去的问题就不管了,我们来看看现在要怎么办吧。”
他一目十行地扫过屏幕上显示的文件,九头蛇的秘密基地、人体实验报告、变种人基因测序图谱、非法武器研究计划……随便拿一份出来都能让军方那群人立刻原地花式螺旋爆炸。
“你可真是个漂亮的小麻烦精。”托尼嘴上嫌弃地说着,表情却是另一种表现。
“我已经将所有线索和存档资料摧毁,确保没有人能追查到这具身体的来源,请您放心。如果您发现有任何遗漏会造成麻烦,我很抱歉,先生,以后我会遵循您的指令作出行动。”
“嘿,好姑娘,我不是在怪你。虽然九头蛇出品的变种人身体听起来就很不靠谱,但是既然你现在用得很不错,那我也没有意见。”托尼看了他的小助理一眼,看见那双灰色的充满信任的眼睛,没有再说什么。他回头将所有文件加密,吩咐道,“贾维斯,保存到我的私人服务器上。”
“是的,sir。”
然后他伸了一个舒展的懒腰,懒懒地吩咐,“弗莱蒂,现在,给我倒一杯水来。”
弗莱蒂转身到小吧台倒水,旁边跟着有几分笨拙的机械手,一扭一扭的,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工作被别人做了。
托尼满意地对贾维斯说,“我终于可以躺着喝到水又不用担心被小笨手一杯水泼到脸上了。”
贾维斯很有兄弟爱地为小笨手据理力争,“sir,小笨手的程序是由您设定的,您不觉得他被电线绊倒的样子很可爱吗?”
托尼:“……”托尼无话可说。
晚上躺在客房柔软的大床上,弗莱蒂闭着眼睛,呼吸绵长,脑子里却在——
“哥?”
贾维斯一边将托尼的主卧室的温度调低,一边回她,“嗯?”
“boss是要将我以这种方式留存下来了吗?他不担心……吗?”担心什么,弗莱蒂一时也无法计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