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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

    林见笙无奈地看着他:“嗝。”

    一时不知道他俩谁更好笑的许星程:“……”

    【四十】

    我将洪澜要办化装舞会的消息写在纸条里,随手点了个小弟去给许星程送外卖。

    于是,他下午就从家中刑满释放,捧了束花去隆福戏院看戏。

    顺带,还叫上了罗浮生。

    又带着罗浮生,来我家叫了我。

    大概是我的恐怖形象已经毁于一旦,许星程都不怎么怕我了。

    我一开门,他就一脸正色地捧着那束花跟我说:“见笙,你要有空,就去医院检查下。打嗝不止,也有可能是胃部炎症……总之,保险起见,你还是去检查一下。”

    罗浮生大力点头:“对!”

    ……我看见你憋笑了!

    我面无表情道:“谢谢,那是个意外。”

    奶后嗝你懂吗?!

    我那是被生哥萌到打嗝了!

    说了你也不懂!

    总之,我们一行三人,坐着车,一起去隆福戏院,听了段天婴一场戏。

    我还和罗浮生一块儿,陪着许星程到后台给段天婴送了束花。

    段天婴乍见我,还商业胡吹道:“星程,这是你朋友?长得真好看。”

    罗浮生一揽我的肩,道:“是我妹妹!”

    段天婴就朝他礼貌笑笑,道:“那我还真是羡慕你了,罗先生。”

    真是,和谐得我有点恍惚。

    咋回事儿啊?

    我不是来拳打玛丽苏,脚踢沙雕男二的吗?

    我被罗浮生揽着,看看段天婴,又看看许星程,真实地疑惑了。

    不过,我感觉得到,生哥此刻,是真心快乐。

    无论如何,保护我方罗浮生,就好了。

    我想着,笑了笑,说:“谢谢。”

    【四十一】

    自南林寄来了几盒糕点并一封信。

    信,仍是季副官代她老爹笔,洋洋洒洒,啰啰嗦嗦,一贯如此。

    林见笙咬着一个苹果,取下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里,一本再普通不过的书,一一对应着,将其译出。

    这信上说:

    夏秋再临,雨甚繁多;万望顾重身体,里、面皆当如是。

    寻得时日,归来与我听戏,是你常念的:《谢天香》第二折。

    林见笙看完,将书收好,信叠起来,放进铁盒,接着啃苹果。

    啃完了,才打开糕点盒子。

    一块块的糕点,都用油纸包好了。

    她叼走一个,就把油纸翻过面,从梳妆匣里取出一个香水瓶,往上一喷。

    “哈,开门红,就是你们仨了,小老弟!”

    林见笙三两口把糕点嚼完咽下,油纸团起来,丢进废纸篓。

    那上面的字,便又渐渐消失,留下一滩好似油渍一般的颜色。

    “这爷爷记恨无轻放,怎当那横枝罗惹、不许提防!”

    林见笙哼着几句戏腔开门下楼,虽高不上,低不下,唱得不伦不类,倒很自得其乐。

    刘叔正坐着打盹,听见声音,迎上来道:“小姐,这么晚,出门?”

    林见笙朝他甜甜一笑,神秘兮兮地凑近他的耳朵,轻声道:“我出门砍人。”

    刘叔笑得慈祥:“小姐又说笑了。”

    林见笙已经越过他走了,挥挥手,背影看起来,潇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