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过是一个仆从,哪来什么结局。
我笑了笑,收拾起东西,慢慢走出了茶楼。
在此之后,我又在人间讲了三年的书,再没有人问过这般傻的问题。
冥历两千四百七十二劫,殴涿年焃鴠日,三百年一逢,黄泉起大风,有阿罗汉乘风至,杀孟婆。
我便是借了那阿罗汉的东风来到了黄泉,又做了黄泉八百里黄沙中一颗不起眼的沙砾。
许是人间游历时养成的习惯,我遇到了从人间来的鬼,总是忍不住幻化成一个坐在路边歇息的老人,若有鬼路过停下歇脚,我便与那些鬼讲一讲这些故事。
有一天讲完了故事,我又听到了那道声音,不再是当初的稚嫩轻快,多了时光打磨后的沉稳疲惫,那道声音在问,
“那个木讷的仆从最后怎么样了?”
一模一样的问题。
刹那间,风尘散去,雾隐云开。
我忽然明白了这些年我为何一直执着于当个说书人,却总是说同一个故事。
我走遍了繁华人间,又来到寂寥黄泉等待这许多年,原来只是想等到有一天,听到有一个人,听完这个故事后问上一句,
“那个木讷的仆从最后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