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跟着他们走回停车的地方,威克兰才终于叫住了十九:「上次纽约分基地要妳拿走的东西在哪?」
十九将手提箱换到另一只手,从外套内侧的口袋拿出一个用布缠得严实的正方体:「在这,长官。」
这宇宙魔方除了当初在神盾局分部把她莫名其妙传送到英国和时不时发出奇特的光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特别之处,至少十九是找不到这个小小的立方体有任何值得抢夺的地方。
要是她知道这个『小小的立方体』不但传送走了一整栋神盾局分部的大楼,有些人现在还困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没回来,大概就不会这么想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被传送到有文明的地方的。
威克兰接过了它,忽然微微一笑:「等这次结束之后,不会再有外派任务了。」
十九愣了愣,抬头:「长官?」
他伸出手将她拥入怀里,淡得几乎不存在的古典男性香水味萦绕在十九的鼻间,是她非常熟悉的味道。
威克兰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压得极低的嗓音将胸腔的震动隔着硬质西装背心传递到她身上。
「以后只要一直待在我身边就好,我的小甜心。」
等到三人乘车离开之后,威克兰才一点一点收起脸上的笑容,表情阴冷得可怕,他抽出西装上口袋贴身放着的手机,慢悠悠地拨了通电话出去。
接通的那一刻,对方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听见了轻柔而熟悉的语调,像是被致命的毒牙紧紧抵住要害般令人屏息。
那是只在他的噩梦出现过的,比撒旦还要可怕的男人。
「我当时留着你,是因为你的专业知识对我还有些用处。」威克兰仰着头站在人行道上,优雅的德语发音回荡在空旷的街口,他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加重了一瞬,嘴角终于扬了扬。
那代表着恐惧,这是威克兰最熟悉的、乐于在他人身上见到的情绪。
尤其是因他而起的。
「现在,该是这个用处好好发挥的时候了。」
威克兰又想起了他的小甜心提出的那个根本不应该从她嘴里冒出来的问题,顿时觉得连查尔斯.泽维尔这位变种人领袖预备要为他带来的精彩戏码都彻底失去了兴趣。
看来等处理完胆敢背叛他的渣滓之后就得尽快接回他的小甜心了,他可不想再听见她问出更多令人头疼的话来。
「亲爱的舒尔兹先生,也许我们能够一起喝杯红酒叙叙旧,分享这二十三年来发生的事。」
威克兰笑了笑:「当然,关于当年实验的一些事,我也有点疑问需要解答,我的小甜心似乎想起了些不该被想起的事,这可让我很头痛呢。」
「你可以在我们见面之前好好想想该怎么告诉我......或者说,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舒尔兹先生。」
「上、上校......」电话对面的男人蹑嚅着,声音惊恐得都有些含糊了,他正要说些什么,就被极轻的声音打断了。
「嘘——」
「我说过,别那样叫我。」威克兰的嘴角虽然仍是上扬着的,声音却完全没有了笑意:「永远、不要再让我听见一次。」
他痛恨着这个职称、痛恨着在奥斯威辛集中营时发生的一切,痛恨着......她。
那男人疯狂点着头,然后突然想起现在是通话状态,慌忙开口:「抱歉,梅耶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