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轻描淡写,就将一切否定。
上清天,最接近天道所在,是六界众生最为憧憬之地。
然而座下弟子先花神为天帝天后所害,弟子水神与风神丧命穗禾之手,唯一的徒弟之女锦觅受陨丹之苦险些命归黄泉……
那个时候的元君是否也像现在一般,只不动声色地叹一声执念?
“敢问元君,明昭何时能出来?”
“心魔勘破处,便是出关时。”斗姆元君起身,“帝君请好生休养,待冥神渡过此劫便可——”
世间停滞了一瞬,自天而下的威压扑面袭来。
“成了。”
润玉无法看见元君的神情,却从她仅有两字的语气中听出了喟叹与等待许久的激动。
是明昭吗?
他刚想询问,却察觉到元君已然离去,想必是去迎接她了。摸索着下床,他随意变换了一身衣物穿上,随即以灵力探路,与人潮一起前往璇玑宫。
好在他休憩的场所并不算远,待他到时只觉威压愈盛,却又不似她初登天界时那般骇人。
“夜……殿下,您怎么出来了?”
陌生的声音,陌生的气息,润玉下意识地转头后才想起他此刻是看不见的。
“还未恭喜殿下因祸得福,他日帝君之宴我等必携厚礼前来,望殿下莫要嫌弃。”
“恭喜殿下了。”
“我等亦以殿下马首是瞻。”
……
一切寒暄润玉皆以微笑作答,其余的任何则都闭口不谈。
感受到威压的众仙或快或慢都来了,也不知因为什么,在他身周竟空出了一圈。虽有人上前向他行礼,却无人敢在他身边逗留。
“看来这局还是夜神略胜一筹啊。”
“还叫夜神?要尊称帝君了!”
“这天界敢有人这么称呼吗?这可是公然打天后的脸!你别忘了天帝天后都属意二殿下为储。”
“这倒也是,可天道——”
“天道如何还不是天帝说了算?如今这夜神有冥神护着,天后倒不会拿他如何,可万一冥神……”
“端看今日这冥神能不能渡劫成功罢,连斗姆元君都说无法看透,我看悬。”
……
杂音靡靡,何扰我身?
润玉听着他们对明昭的种种谈笑,心中久违的戾气涌了上来。
这天界的秩序无论看多少回,都散漫得令人作呕。
“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氛围窦然一静。
而后霞光翻涌,自万丈天上伸出一只虚影之手,带着雷霆与日月慢慢靠近那黑色屏障。
“……天道。”
太微眯起眼,身上的天帝之力隐隐附和着,犹豫只一瞬,他便垂衣拱手朗声道,“天帝太微携天界众仙恭迎天道莅临。”
润玉不知那是什么样的场景,却能从周围人的惊诧声中略微想象一二。他刚想行礼,却被迎面吹来的风温柔地制止了。
这种力量……
明昭?
屏障被轻易击碎,一道光柱照射其中,随着其中人影的移动,那光柱竟然跟着她一路朝外,直到她抵达虚影之手前。
“道之柱,升天神。”
斗姆元君颤抖着开口,没去管这简单的六个字会对在场之人引发何等震撼,她见明昭停在原地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终于忍不住劝道:“冥神,天道怜你,此种机缘绝无仅有。庇泽道柱,尊升天神,自此与天同寿,成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