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居高临下,不可一世。
冥、神!
穗禾怒火中烧,面色上却不敢表露一二:“不敢提吩咐,只是姑母嘴硬心软,心中对尊者甚是感佩,希望尊者明日夜间往省经阁一聚。”
“本座应了。”
不问任何缘由,甚至连讥讽都没有。这冥神果然如姑母所言,太过狂傲。可就算你是半步天神,但毕竟还不是天神。
穗禾恭敬地走出宫殿,再回头,目光森然、戾气满身。
该是旭凤的,迟早她会为他讨回来!
而在殿内的明昭连一点探寻她此行目的的欲望都没有。
省经阁?夜间?
她都不知道那位天后是怎么想的,难道真以为一次次的她都没脾气?如此简单的鸿门宴,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会上当,她凭什么觉得来一个根基不稳的鸟族族长就足够让她轻敌?
正思索间,门口的禁制又被人触发了。本以为是那去而复返的穗禾,没想到是润玉。
明昭快步迎上去,见他没有束眼且仅穿着单衣,忙用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怎么没系丝绫?是有哪里不适吗?”
自从有一天晚上他突然高热,灵力窜动不止后,明昭就从静海深处寻了一条海晶矿将它打造成一条丝绫系在他双眼处。那条丝绫原也不是什么稀奇之物,只是它可源源不断地滋润受神力刺激而暂时失明的双眼,顺带舒缓经络增强体魄,也勉强算是上等的养身之物了。
润玉本是带着一丝气来的,尤其是听闻邝露那句“尊者吩咐,若帝君留我,邝露便不用回去了”,让他很想马上当面问她,自己在她心中难道是那等见色起义之徒?但冷静下来便知她恐怕是想让邝露继续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但这样随意地往他身边送人,到底让他有些不快。
“出门匆忙忘记了,并未有什么不适。”捉住她想要撤回的手,润玉顺着力道让她带着自己坐下,而那一丝不满也随着她紧张的语气烟消云散。昭昭总拿他当个病人,唯恐他有一点不妥。那日不过是他梦到她过往时没控制好情绪才导致的灵力不稳,却害她着急上火,愣是从那个一毛不拔的静海王手下硬生生抢回来一条海晶矿,奢侈无比地融成了一条丝绫送给他。
幸而那静海王虽然吝啬却是个不爱挑拨是非的主,否则这事闹起来只怕又要被天后抓到把柄。
“那就好。”仔细地看了看他,发觉他没有偷偷隐瞒病情后明昭才舒了口气,“夜里到底寒凉,你该早些休息的。如此而来,是有要事与我相谈吗?”
她似乎完全忘记了邝露一事,润玉笑着摇头,“我做了多年的夜神,怎还会怕夜深露重?只是要辜负昭昭的美意了,我并不缺侍奉的仙侍,邝露还是让她跟着你吧。”
太巳仙人是个聪明人,知道与他从未有过交集贸然效忠只会引来反效果,故而便在昭昭身上下功夫。自入天界以来,众仙皆知冥神身周未有一位仙侍,只是肯舍得将唯一的女儿送来差遣……也不知这其中有没有邝露自己的心思?
邝露。
想到这位性情倔强的臣子,润玉难免在心底叹了口气。
万年的君臣相伴,说没有一丝情谊是不可能的。但除了那一点默契,他从未对她生过半分男女之情。
从前如此,今后亦会是如此。
没想到他来竟是为了这个,明昭为他披上外衣,“毕竟她陪你多年又一直忠心……罢了,你既不留她,那就让她回来。”
“如此甚好。”将话题轻轻揭过,润玉想起来时看到的人影,顿了几秒后问道,“可是天后又来寻你麻烦了?”
“托穗禾邀我明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