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念之安然睡去。床前香炉升起袅袅白色烟雾。临秀悄声的出现在屋子里,爱惜的摸了摸念之的脸。
发现念之不见的时候,她吓坏了。虽则当日就寻到了她的去处,却仍是放心不下。只是,她也知道孩子是委屈坏了,才会离家出走。虽则每次不过小事,可是千年已过,一次一次,父女二人每每不欢而散,念之心中的委屈一次次积攒下来,此时爆发一下也是好的。所以,她好容易劝住了水神洛霖,足足过了三日才去将念之接回来。
这三日里,她也曾偷偷去看过,夜神殿下果如传言那般,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只是这种温和的为人处世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疏离。想到天后荼姚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临秀也有些心疼他的。
虽则当日天帝妄言定了婚约,让她稍微有一点迁怒于润玉,但是这三天,她所见所闻足以泯灭这些不喜了。
大概是拥有的太少所以才格外懂得珍惜。那日将念之接回来时,她看出润玉的不舍,想着两个孩子总要成婚的,平日里一起玩闹夜无妨。
洛霖夜里也来到念之的房间,他怕见了念之又三言两语起了冲突,索性夜里来偷偷看看孩子。睡着的念之当真是讨喜的紧,小眉毛小鼻子小嘴巴,没有一处不可爱的。
不想今日竟是与临秀撞在了一起,一时竟是有点小尴尬。
“师兄也来了。”临秀不咸不淡的打招呼,自念之离家出走以来,二人就维持不了相敬如宾了。临秀不愿见洛霖。
“临秀,我们谈谈吧。”
二人从念之的屋里出来,在洛湘府随意走着。一时竟是有些沉默。曾经,二人尚未封神,甚至那时,还没有花神。尚且年少的二人不知道有多少次这样并肩走在月色下,有时说些修炼之事,有时也说些八卦见闻。那个是师兄师妹,两小无猜,日子甚是快活。
买个时光匆匆走过,物是人非,一时竟也想不明白怎么就成了如今这个情况。
“师兄,我知你心里只有梓芬一人。早些年我尚有几分期许,只是随着念儿的出生,长大,已经不再有什么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如今我只有一件事要做,便是护我儿平安快乐。”临秀说完,她转身看向洛霖。她在等洛霖给个答复,一个他会护着爱着念之的承诺。
洛霖心头万绪,只不知从何说起,亦不知自己想要说的是什么。
“师妹,念之她是我的孩子,我也是疼她的。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我非部爱她,只是每每看到她调皮——就忍不住生气。”每次看到她,看到她纯然无辜的眼眸,竟不知是气她不知错不悔改,还是气自己负了梓芬又负了临秀。
“我知你担心念之出门容易闯祸,故才对她诸多严厉。可是她如今已经长大了,如果不是先天不足,她也是个清清凌凌的初长成的小姑娘了。她只是长成个娃娃样子罢了。可是她也需要朋友,需要交际,怎能将她一直困在府里。更何况她自千岁生辰后,就不在闯祸了。”
“那日她说些闲话枉论他人是非,是她有错。我不反驳。可是师兄,些也不过是小事,事后与她分说清楚便是。可是师兄你是如何做的?放着鼠仙的面,厉声呵斥,严加惩罚。一点也不顾及孩子的自尊心。”
“……师妹说的是。是我疏忽了,总觉得念之还是个小娃娃,竟忘记了她已经是个小姑娘了。”水神此时方才想起,他竟是错过了念之的千岁生辰,不曾陪她,不曾准备礼物,甚至都没说声生辰快乐。
“师兄你可知今日鼠仙来了?”
“他来做什么?我不曾约他。”水神觉得话题变得有点快。不是在说念之的事情吗?怎么提到了鼠仙?
“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