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将魇兽送去与念之仙子作伴的,谁知道——”谁知道到了翼渺州竟没寻到她,还是鸟族一位老族长说他们可能是闯入了蛇山。
风神府,临秀坐在床边,一手轻轻的摸了摸念之的额头。
“这次多亏大殿了。”临秀心中十分心疼。虽然这番念之受的罪也怨不得别人,是她自己乱走。可是,她总是忍不住去想,若不是洛霖将锦觅带回洛湘府,又对锦觅无微不至的照拂,念儿是不是就不会跑去翼渺州。若她没去翼渺州,是不是也就不会误入那蛇山。
润玉内心亦十分自责。“都是我不好。念之她心情不好,我也没有陪着她。”洛湘府发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拂绿告诉他了,想要请他去陪念之。他却想着念之兴许是不想他看到她那个样子,嫉妒锦觅的样子。所以,她去了翼渺州,他便忍着想念忍着担心,不去找她。
直到她说要在翼渺州多住些日子,他才想着送魇兽过去陪她。若是,若是他没有想起来,只是在璇玑宫等她,是不是她就——他不敢去想她会怎样。荒山野岭,蛇虫遍布,灵力被封,她又被灵蛇咬伤,昏迷不醒。
夜里,润玉留下魇兽,自去布星台值夜。临秀想着念之睡醒了大概会想吃些东西,便去厨房做些糕点,虽然拂绿已经在做饭了,她还是想要亲手做一些鲜花饼。
洛霖来了,他静静的站在念之的床边,看着床上的小娃娃惨白着一张脸,呼吸微弱,全然不似以往那般灵动调皮,每每让他生气又无计可施。
他想着这些日子,洛湘府因为锦觅的到来,热闹了许多。却忘了,洛湘府原本也是热闹的。他想着锦觅四千多年无父无母的长大,却忘了,念之这一千多年来,他对她的忽视和不上心。
“念之,对不起。”洛霖伸手摸了摸念之的小脸,怅然一叹。
临秀端着鲜花饼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洛霖小心翼翼的给念之掖被角。
“怎么来了?”临秀放下鲜花饼,凑到床边看念之睡的安稳,方才放心。“出去说吧。”
“临秀,我——”洛霖想说对不起,可是想着他做的这些事情,这三个字太轻飘飘了。
临秀环顾了一下这个许久不曾回来的风神府,这里在拂绿的收拾下,已然变了些许模样,但是依稀还是能看出来旧时痕迹。曾经,就在这里,她和梓芬和洛霖也曾风花雪月喝酒玩乐。
物是人非,天意弄人。
“当年,我不该听信天帝谣言,若我不嫁与你,也许事情都会不一样。可是,想到念儿,我又觉得没什么好后悔的。洛霖,你对锦觅百般照顾,因为你觉得亏欠了锦觅。但是,锦觅自小被长芳主照顾,她生来就当自己是个天生地养的果子精,看她性子那般无邪,也猜得到她这几千年定然过的很开心。可是,念之不同。”
念之她自小就是有父母的,她自小就不被爹爹喜欢。动辄呵斥,责罚,难为她还能保持她那调皮跳脱的性子。
“洛霖,锦觅是你与梓芬的孩子,你对锦觅好,我无从置喙。可是,念之她也是你的孩子。”
洛霖离开了风神府,回去洛湘府,发现锦觅在院子里荡秋千,难为她这么晚了还没有睡。
“爹爹,你回来了啊。”锦觅高兴的从秋千上蹦下来,三两步跑到洛霖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小女儿态的撒娇。
洛霖摸了摸她的头,笑了笑,随后提起念之受伤的事情,让锦觅明日去看看念之。
锦觅点头说好。躺在床上的锦觅想着念之受伤定然虚弱,便种了许多灵芝预备明日带去给念之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