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挑史湘云的火,想趁机再集火一波。嚯哟,这个丫鬟了不得。
贾环也够佩服原主了,在这个封建时代里,一个庶子,再怎么庶出,还是正经的主子哎,级别比丫鬟高了不止一点,相当于他们的小老板,偏偏袭人就敢在他面前,直着脖子喊“污蔑”。
一个发工资的,让员工踩在头上,这得窝囊到什么地步?王夫人养草包的手段真是高明。
不管原主怎么怂且废,现在轮到他上场,该怎么办,他说了算!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喵呢?
贾环一声轻笑,落在袭人耳朵里。
“污蔑?我怎么敢?袭人姐姐每日在府里,服侍我二哥,无人不说你尽心周到。可周到太过,便会招祸。”
袭人听了,还把身子缩了缩,很好,演戏么,谁不会呀?
贾环摆出天真无邪的面孔:“湘云姐姐,环儿不大明白,袭人姐姐每天忙里忙外,怎么环儿在学堂的事她也知道,在三姐姐那里的事她也知道?偏偏她知道,环儿却不知道。”
史湘云被绕的没弄懂,袭人却听得明白,吓得浑身发抖。
“来人,请三姐姐过来,就说袭人姐姐用心良苦,为了下午的事找云姑娘来教导我呢。环儿已经知错,请姐姐过来,环儿赔个不是吧。”
屋里一个口齿伶俐的小丫头应声去了。
袭人四肢冰凉,如坠寒潭。底下服侍的人都知道,府里的小主子,最不好惹的就是三姑娘。三姑娘治下极严,恩威并施,眼里容不得一粒沙。环三爷虽然性情阴暗,但畏畏缩缩,反而人人都能挤兑。大家纷纷感叹,一母所出,天差地别,连二奶奶都这么说。
她才发现,整个府里的主子、管事、丫头、小厮,都看走了眼。
环三爷真真是三姑娘的亲弟弟,发起狠来毫不容情。刚才叫了人去请,话里话外都是当面对质,要撕破脸问到底。这如何是好?
袭人连连使眼色给史湘云,想求救脱身。
然而史湘云跟不上节奏,还在一旁欣慰,“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探丫头是个明白的,你诚心道歉,她也就放下了。”
贾环:……
探春确实是个明白的,湘云姑娘,可你是个不明不白的啊!
行吧,至少湘云姑娘对谁都是一视同仁,智商永远不上线。没有特别针对谁,她就是单纯的性子太直,盲目轻信,熟人说什么,她信什么。
不一刻,探春到了,未语先笑。
“云儿又淘气,押了我弟弟,扮什么包公审案?”
贾探春的声音永远沉稳,微微上扬,有种胜券在握的笃定。此时说着戏谑的话,沉稳里带一丝难得的俏皮,史湘云听着舒心无比,袭人却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贾环只做看不见,上前相迎,“三姐姐来了,看史官爷审这桩无头公案。某年某月某日,小婢状告环儿冲撞亲姐。证人已到,请官爷听证词。”
贾探春从未见过贾环这样,乐得和他对戏:“回官爷的话,弟弟只来我处略坐了坐,委实的没有冲撞。恳请官老爷,判个无罪开释罢。”
史湘云看的开心,以为误会一场,放下前面那通纠纷,拉着探春、贾环,嚷着要一起吃酒。
要不怎么说心大的人活的久呢,看湘云这样,省去多少弯弯绕绕,活的多开心?
贾环与探春对个眼神,探春心领神会,道:
“好啊,我屋里有上好的梅子酒,叫侍书烫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