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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一波又起
胖脸上仍然闪动着诡异的笑,还凑上去问候,十分的有恃无恐。

    直到她发现,王夫人和王熙凤视她若无物,命人将她捆成个粽子,打三十板子,方神色慌乱,死命挣动。

    “二奶奶!你纵使不念恩情,也顾念那年的玉……”

    话音未落,周瑞家的执起麻索,向着王奶娘颈上狠狠一勒,将未出口的字句全勒在喉咙里!四周空气如凝冻一般,小厮两腿站站,只有阶上立着的王夫人与凤姐,还像没事人一样。

    周瑞家的很快放了手,王奶娘仆倒在地,喉间嘶嘶作响,已是有出气没进气。

    玉柱儿一家大小,被拘在廊下,见此惨状,吓得眼睛翻白,唇舌翕张,如同离水之鱼。

    “奶娘一家,拔了舌头,卖去西山罢。”西山是矿带,处处见煤场。王夫人捻着佛珠,轻描淡写地吩咐周瑞家的,“他家另有两个人在府里做事,下午唤人牙子来,让他再挑两个好的送来补空。”

    “是。”周瑞家的应了一声,扯过破布,堵住玉柱儿媳妇的口,拿绳子捆紧了,又去捏开另一个的下巴。不过片时,一家上下绳索缠身瘫软在地,像菜市口待宰的牲畜。

    贾环藏在廊角,看了大小二王这般行事,心惊肉跳。

    王熙凤出手狠厉,府内传的沸沸扬扬。可谁又能知道,谁敢相信,离了荣国府的佛堂,那个慈眉善目的王夫人,就像妖怪摘下画皮,露出了嗜血的面目。

    他是听过不少深宅恐怖故事,可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贾环裹紧了衣服,再藏好些,炎炎夏日,身上心里一阵冰寒。

    西山煤场,终身苦役,还不忘了将舌头拔掉,这一家人的命运,就此再无天日了。

    可怜王奶娘,自作聪明久了,以为拿出不得见光的旧事,就能让主子如幼女迎春般令人摆布。周瑞家的遂下狠手,干脆利落勒杀奶娘,让她连说出口的机会也没有。

    贾环脑中循环着王奶娘留下的最后半句,二奶奶,玉……玉?

    府里要紧的玉,惟有贾宝玉胎里带来那块通灵宝玉,来历至今存疑。

    若说,王奶娘曾在那上面做手脚,很说不通啊。

    奶娘口中还喊二奶奶,若果真是他想的那块玉,与王熙凤能有什么关系?

    迎春奶娘是大房的人,论理说,虽与贾琏有干系,可大房二房向来没那么亲热,至少没到亲信共享的地步。

    王熙凤嫁过来不过几年,成婚之后,贾琏就搬到二房套间,当起了犹如倒插门的专职跑腿,两下里各忙各的,他们大哥大嫂连迎春都不管,哪有和奶娘碰头的工夫。

    贾环转眼看凤姐儿,王熙凤一丝不乱,看着下人拖出尸身,清理痕迹,还不忘叮咛:“周嫂子,到下人房前,将执事板子烧了去,喊出府内所有管事娘子、杂役婆子,看着烧!仆妇人等,再有胆敢恶奴欺主的,形同此板。”

    随后又回过身来,对王夫人笑道:“我今儿身上不爽利,没法儿亲自处理刁奴。”

    王夫人也拉着凤姐儿,抚慰到:“好孩子,今天的事多劳你费心。”

    娘儿两个有说有笑各自回屋了,王夫人念着佛,凤姐儿剔起指甲,谁能想到她们刚刚夺人性命,还下令拔了一家的舌头?

    了却了这桩事,贾环看看天色将晚,想起昨日答应了要去看顾球馆,忙忙穿衣出门了。

    东屏球馆前人头攒动,交押金的、买水的,在亭前络绎不绝。

    自打他拉着贾蔷寻了遍当铺,从薛蟠口里救下贾芸,两个草字辈的子侄已被收入麾下。

    贾蔷有文采、擅诗词,在京里人缘很好,管理场内事务,引来许多贵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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