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机闻言,哪儿还能不知道火神的意思,只好苦笑道:“我一定守好锦觅仙子。请火神殿下放心。”
“如此甚好。有劳仙子费心了。”润玉客客气气的敲打了一番,广袖一拂,随风离去。
人间,皇城,长安宫。
正座一身华服,头戴凤首簪的女人,手里拿着绣花的绷子,捏着绣花针,比划了半晌,才慢悠悠的落了一针。
“殿下,满一个时辰了。”侍女提醒道。
“唔,叫他进来。”女人抽出绣线,漫不经心的吩咐道。
“儿臣拜见母后。”走进来的轩昂青年,步伐稍微有些滞涩,下跪的动作却是一点儿不慢的。
“快起来,快起来,去,扶殿下起来。”女人放下绣绷,半站起身急忙催促道。她话音刚落,太监们已经利索的扶起青年,在下首落座。
女人看似松了口气,拿起绣绷,半歪着身子,冲青年笑道:“你看这个花样如何?今年冬天太冷了,娘亲给你做个护手。”
青年将出口的话被压了回去,只得顺势回道:“母后亲手做的,自然是好的。”
“瞧你这张嘴啊,就会哄为娘。”女人笑得开心,头上珠钗却是半分不动,“你要是能多哄一哄你父皇,也能让我少操点儿心。”
“母后。”青年面上并不赞同,也不好说反驳的话,只得尴尬的叫了一声。
这位年华不在的皇后,始终笑得温和:“明天你不必再来跪了。你的身体,就算你不疼惜,本宫却是看不下去的。”
青年还要开口,皇后却是挥手制止:“你在我这里跪了三日,再跪下去也毫无用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是皇帝陛下也非事事顺心,更何况你区区一个皇子?镇北将军嫡女和你的婚约,不是说取消就能轻易取消的。”
“母后,我爱的唯有一人。”青年的回答异常坚决。不过一次擦肩而过,他便怦然心动,从此便爱的义无反顾。
皇后手中的针略停了停,神色并无异常,就是语气也异常清淡:“等你当上了皇帝,压下镇北将军的气焰,再说这句话。”
“如果必须如此,儿臣也只能勉力一试。”
“你别瞻前顾后就好。”皇后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你要解除婚约,委实伤了镇北将军的颜面。张郎中差事被免,嫡子重伤,确实是镇北将军的手笔。只因我护着那位锦觅姑娘,他总要找人出口气。”
“此时是我对不起张家。”青年手握成拳,神色黯淡。
“我把锦觅姑娘安排在了广平巷。”阶下的侍女神色微变,焦急的想要开口。皇后眼风一扫,一副慈母模样的劝道,“镇北将军也派人盯着那里,要不要去找锦觅姑娘,你自己好好想想。”
“儿臣知晓。”青年闻言,竟是再也坐不住了,立即起身告退。
等他的身影消失,皇后放下只绣了几针的绣绷,指着旁边的侍女:“剩下的你绣吧,阵脚不必太好。”
侍女接了绣绷。皇后挥挥手,把侍女都撵出正殿,倦怠的揉了揉额角;“我这个儿子,总是这么天真。”
“殿下这不就开窍了吗?”殿中唯一留着的这位姑姑,是皇后进宫时的贴身婢女,陪了她二十余年,说话时并不显得过于卑微。
“张家……”皇后斜靠在凤椅上,略一沉吟,“张家盯着就行,不要逼得太紧。逼紧了,让皇儿知道是我动的手,就不好了。至于锦觅这块磨刀石,你要盯紧了。”
“娘娘放心,动手的人明面上和我们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