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此人没有开口的机会。”穗禾接上话头。
“何时动手?”
“我即刻赶往人间,约定了元宵时分。到时人间熙熙攘攘,便于动手。”
润玉凝神一算:“天界一个时辰后。”
“是。穗禾这就告退。”穗禾起身,略一迟疑道,“近来天后殿下一直令我鸟族关注洞庭水系动向。”
“是因鼠仙之故。”润玉随口解释,天后不仅关注洞庭水系,还令她手下天兵盯着水神和彦佑。当初他和天后一番交谈,请天后莫要为所欲为,之后天后行为果然有所收敛,在天帝面前曲意温存,对待夜神及锦觅也是温声细语。可是就如野兽暂时收起了毒牙,她始终紧盯着猎物,等待机会,好一击毙命。
润玉送走穗禾,想起幼时天后对他的养育之恩,想起天后对旭凤的宠爱,只能长叹一声。
“言泽。”
“殿下什么吩咐?”
“我奉父帝之命,调查大殿下遇刺之事,预备到人间寻些线索。你从宫中挑三名侍卫,即刻到宫门处等我。消息不得泄露半句。”润玉沉声吩咐。
待言泽离开之后,他从袖中取出之前得到的画像,凝神细看了片刻,预计着言泽已候在外面,这才收起画像,推门出去。
此时人间正是皇权更替的热闹时分。
魏国皇帝已垂垂老矣,始终未曾立下太子。四五位皇子则是年富力强,纵然有的皇子无心于皇位,其亲族朋党是绝不肯拱手想让的。一番龙争虎斗之后,还是皇后嫡子稍胜一筹,在大臣的催促之下,在除夕之夜,被不愿服老的皇帝立为太子。
这日诏书方下,旭凤已经不愿再隐忍,大年初一拜会过人间帝王后,便携了几名侍卫匆匆赶到广平巷。
锦觅在广平巷中的住所,已经有之前隔开的厢房换成了户独家独院,她手中银钱尚有闲余,便聘请了一位做饭洒扫的厨娘。
此时距离元夕还有些时日。润玉便在人间随意行走,顺便看看这凡人的人生百态。缘机仙子尽职尽责的一直守着锦觅,润玉赶过去时,缘机很是欢欣,她这一番辛苦,终究是被这位火神殿下看到了。
“仙子费心了。”润玉微微颔首,温声抚慰了一句,便抬步向屋内行去。
锦觅正在招待一位芳客,室内空间宽敞,两人偏生挤在一处窃窃私语,时不时互相推搡着笑上几声。
旭凤便是此时赶到的,他在外面敲门,厨娘开门问了几句,这边便报给了锦觅:“外面有个男人来访,未曾通报姓名,说是和您有月下之约。”
“是他。”那位佳客蹭的站了起来,满脸怒意,“他还在纠缠你?”
润玉闻言,诧异的看向缘机。缘机仙子侍立在侧,已经机灵的解释起来:“这位少女是先前收养锦觅的张家嫡女。她们自小相伴长大,到底割舍不掉这段姐妹情谊。”
“你已经定亲了,他还来纠缠,又要害你吗?”那位张家女郎恨不得冲出去呵斥一番,显然又畏惧此人的身份,只能气冲冲的在屋内转圈。
这边缘机还在说锦觅的经历:“不枉了火狐狸牵的那几段红线。锦觅幼时订了个娃娃亲,那家人找了过来,也不嫌弃锦觅孤苦伶仃,就合了八字,订了亲事。原本照我排的命盘,锦觅是和那位张家公子青梅竹马,日久生情。奈何有这段娃娃亲,只得嫁给了那户人家。婚后,锦觅发现这家人包藏祸心,当初谋害了自己亲生父母,此时又下毒暗害自己。她忍辱负重几年,在张家公子帮助下,收集证据报了仇。那边张家公子早已娶了亲,锦觅最终孤身离去,缠绵病榻几年,郁郁而终。这下子,七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