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遇到心动的人也是其中缘由之一。
今天谢予安觉得自己遇到了,但是时机却不太对。
要是他们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
要是他们不是在他身败名裂之后才相遇;
要是他来这里,打的不是要找任文骥的主意。
谢予安设想了无数个“要是”,可是却也设想不出来除此之外他要和男人怎么相遇,说到底遇见的时机就是不合适的,他也觉得设想这些的自己有些恶心。
所以他扳开药板的铝膜,扣出两颗放进嘴里,打算吃完药后就和男人道别离开。
但是男人见他吃药了,忽然开口问道:“这风景挺不错的,你一个人吗?”
嗯?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呢?
“是啊,是挺不错的,但是我打算回去了。”不过谢予安没有多想,下意识地回答道,说完后拧开水瓶仰头吞药。
话当然是假的,谢予安还没见到任文骥呢,怎么可能离开?这是一个借口。
可那冰凉微甜的矿泉水刚进喉咙,谢予安就听到那男人继续说:“你住哪?房间在第几层啊?”
“噗——咳咳咳!”
谢予安呛了一下,一口水喷了出来,大半都落在男人的胸前——他终于知道男人的话为什么听上去很耳熟了,这不就是那中年男人刚刚搭话时和他说的话吗?
“抱歉、咳咳咳……”谢予安艰难地把药咽下去,即使黏卡在喉咙上也顾不得喝水了,忍着不适一边道歉,一边伸手想要给男人擦水。
但是他一摸裤包,就想起自己根本就没带纸,不由愣在原地。
然而男人看到他的动作后,下一刻就往自己裤兜里掏出一张白手帕,塞到谢予安手里。
谢予安拿不准他的意思,这是要他帮他擦衣服吗?
于是谢予安抬起手缓缓朝男人胸前靠近,期间男人一直不说话,而是低头看着谢予安的手,直到谢予安的手按到他胸上了,男人才开口说:“我是拿给你擦嘴的。”
“……”
谢予安这下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赶紧收回来擦着自己嘴角的水迹,过后又喝了口水把药咽下去。小声和男人道歉:“抱歉,我把你衣服弄湿了。”
“没关系。”男人飞快说道。
“我……”
谢予安还没想好要怎么解决这问题,男人又开口道:“你住第三层是吧?你把我衣服弄湿了,带我去你房间换件衣服吧。”
谢予安:“……”
果然,他和罗恺的对话全被这个男人听见了。
但是谢予安还没见到任文骥,暂时无法离开派对,便对这个男人说:“先生,弄湿了你的衣服我很抱歉,但是我、我现在还有些事要处理,不如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把衣服的钱赔给你好吗?”
男人定定地望了他一会,邃黑的眼底瞧不出什么情绪,几秒后,他忽地勾起唇角,坚声拒绝道:“不行。”
没有办法,谢予安最后只得把男人带回自己的舱房。
男人进屋后,目光在他房间扫视一圈,就皱眉嫌弃地说:“你房间好小啊。”
这还小吗?
第三层甲板的房间比起底层甲板和第二层甲板已经开阔很多了,谢予安自己一个人觉得挺宽敞的,再说更宽阔的房间以现在的他来说也住不起——他得省钱。
不